萧沉韫抬手狠狠掌掴萧子炎一巴掌!
打的萧子炎耳朵嗡咛、口角出血,打的萧子炎嘴巴发麻,根本说不出话!
“本王对她有情,是本王的事,这件事与她无关。”
萧沉韫在萧子炎耳边低语,话声寒冷如冰川,目光锐利如尖刀利刃,仿佛要杀了太子一般。
可毕竟是天下第一权臣,当着这么多百姓官兵,须得冷静克制,那双眼像淬了寒冰,目光又冷又凌厉,威严无边,气场强大如至高无上的帝王,压的所有人都呼吸一紧。
尤其是苏南枝……
她知道,萧沉韫是真的很生气生气。
可是,她却不能当着人海,去拉着他的手,劝他冷静。
“哈哈哈哈。”萧子炎发了疯一样的笑,刚要朝着人海大声嚷嚷——
萧沉韫太阳穴青筋凸起,隐忍着巨大怒火,扯烂余晔的袖袍便堵了太子的嘴,叱咤道:“本王看太子是发了癔症,将他送回东宫!”
闹哄哄的百姓被余晔和护军参领带兵有序驱散。
万琛远站起身,再去扶苏南枝——
彼时,苏南枝正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海,看向街对边手执打王鞭的萧沉韫,而萧沉韫在察觉到她目光时,冷怒的寒眸蓦然多了一丝温柔,然而,苏南枝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任万琛远将她扶起身。
“多谢。”苏南枝轻拍裙角的灰尘。
下刻,万琛远就朝衣衫渗血的镇国侯扑了过去,死死扶住自家老爹,通红着眼眶:“爹!你可伤到哪里了?我马上送你回府寻御医!”
这时候,苏南枝不好走开,毕竟名义上是未来儿媳,何况万松待苏家不薄。
苏南枝踩上马镫,坐进万家马车,当即让春盛在街边买了些止血的药给万松吃下。
萧子炎下手是真狠啊!
万松又不能还手,只能生生挨着,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是血,靠在万琛远的肩膀上,气若游丝地交代:“儿子啊……”
“我在!我、我带父亲回家治伤。”万琛远慌的六神无主,眼神焦虑不安,满头大汗。
他无法想象,庇佑他前半生的父亲,若有个三长两短,万家该怎么办?
大树倒塌,他作为万家独子,又该如何肩负起这一切。
镇国侯黑白参半的头发也染了血污,从前孔武有力的他,如今抬个手都困难,他本想抬手拍拍儿子肩膀,声音洪亮地告诉他:老子没事!
可现在,他声音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断,嘴里汪着血,每说一个字,血就往外溢:“儿啊。老子……老子死了……你可咋办……咋办啊?”
提及死字,万琛远就有些绷不住了,喉咙像堵住了似的一言不发,死死咬着牙。
马车内,气氛凝固如泥潭。
到达侯府时,温柔娴雅的万夫人生平第一次冲出来,跑飞了簪花,看到浑身是血的丈夫,当即扶着门槛软软地跌了下去,被丫鬟扶起来时,已是泪湿衣襟,浑身发抖、毫无理智地扶着万松大哭:
“夫君、夫君……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整个侯府,因为万松出事,乱成了一锅粥。
万夫人哭倒在万松床边,哭湿了一片枕巾,万琛远尚存理智,拿着令牌亲自赶去请御医。
待万琛远走后,万松眼睛疲惫地觑开条缝,指了指胸前。
万夫人眼前一亮,连忙拿出万松衣服里藏着的棉垫,见棉垫已被鲜血浸湿,目光又悲痛地沉了下去,掩唇哭出声。
“其实我今日去之前,就已经在里衣中藏了棉垫……但太子实在下手太狠……”万松虚弱地叹道。
原来镇国侯是有备而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苏南枝看着那湿哒哒往外滴血的棉垫,轻叹口气。
此去皇宫来回得大半个时辰,可老侯爷血并未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