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头里边,一位身穿屠户围裙的男性走到了章听兰身边,他弯下腰,低下头,双眼凝视着面前的女性。
他伸出手,两根手指撑开章听兰的眼睛,他看着面前无神的双眼,身体微微迟缓了一下。
那是肉眼可见的停顿,而后,他便起了身。
他看着身前的镜头,伸出了双臂而弯腰鞠躬,他朗声宣言,似要开始今天的表演。
“欢迎各位,参与今天的审判。”
在屏幕前,无数人看着镜头先前推移,那画面走到了少女的身边,围着她,仔细打量了一遍。
拍着她身上穿着的单薄白色吊带裙、拍摄她双手吊起,十指无力垂落的模样。
他们看着镜头中,在途经章听兰身后的时候,有两个血红色的小点。
那两个血点仍有鲜血往外流,流下了一片,也染红了她的衣裙。
他们借过章听兰的身影,往前看去,在原本放置镜头的那边,一大片佳肴珍馐摆上桌面。
那是何等的奢靡,见过的、没见过的,生的、熟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叫得出名字或是叫不出名字的一切似乎都在那了。
她看着身前那幅画面,许久未有反应的指尖稍微抬起了半点。
可也仅仅是半点,她似乎是受到了气味的刺激,而后开始有了反应。
她抬起脸,嘴边那缕晶莹剔透的丝线被拽断了,她仰起身,双臂上的铁链将她猛地拽向后面。
而后,那名身穿屠夫围裙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左右手各拿一把利刃,左手的刀与右手的刀刃交错摩擦,擦出了火星,擦得令人厌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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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着章听兰绕了一圈,他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条待宰的肉猪。
他那道目光中是何等的平静、是过分的波澜不惊。
他抬起了手,那张放满了食物的桌子被人推到章听兰身前。
他放下手,镜头推移到了男人面前。
他用手中的屠刀在手臂上划过,那令人汗毛林立的声音从他的体表上传了出来,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那锐利的、划过皮肤的声音足够刺痛每一个人的肌肤。
“受审人!章听兰啊!”
他朗声说道:“天主给予了世间富足、饱腹,可你却愧对上帝的馈赠,你浪费了多少食物,自年幼至今,何时饱食过一次!
你愧对了天主的善意!你将人世间最基本的善与美好放在脚下恶狠狠地踩着!
你是何等的恶啊……能够无视天主给予的最美的善意。”
他朗声说着,两行清泪从面颊侧边缓缓留下:“这是何等的罪恶啊,让我染湿了衣襟啊!我难以注视你做出的一切啊……你必将受到审判!”
他再一挥手,那两条束缚着她手臂的铁链松开了,章听兰的身躯向前倒去,她的面容在桌子上磕了个实的,磕得颅骨破了,红中夹着白。
那两条铁链落在身后,那两根要比她手腕还粗的铁链坠落到地面,而后发出了铁器碰撞的声音,铿锵声响。
没人在意,没人留意,他们看着画面里的少女暴起青筋,那两条手臂磕在桌上,努力地一点点往上爬。
她拽破了身上的单薄纯白色连衣裙,她往上爬,那身消瘦的躯体暴露在了每一个人面前。
她往上爬,桌子上的刀叉如倒刺般,在她身上留下了数十道伤。
她往上爬,用双手抱住了餐盘,便往嘴中填装。
那些铝做的、陶瓷制成的,那些不可食用的餐具同样进入了她的嘴中,那几十颗洁白的牙齿落在餐具上,留不下半点痕迹。
反倒是连接着十几颗牙齿的地方开始有鲜血流淌了,流得满嘴都是。
可她却宛若没发现那般,她双手不断抓向餐桌上的那些食物,而后狠狠地塞入自己嘴中。
俨然一副要把自己填充至死的模样。
那远超过下颚张开极限的烤鸡被她带着骨头吞入,在塞入到极限以后,再用牙齿如铡刀般切断食物。
那些锐利的、断裂出来的鸡骨头便划破了她的舌头、从她的口腔往外刺,刺破了她的脸,令她的脸上变成了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
可她却仍然沉迷着、一口口吞入桌面上的食物,一直到她的胃部撑的圆滚滚的,撑得仿佛怀了孕一样,她才缓缓停下。
她的皮肤、那暴露在每一个人眼下的酮体已是变得诡异,她肚皮上的皮肤变得有些透明了,那些身体里的血管,肌肉是如此清晰易见。
她的酮体已失去了一切可以被称之为美的组成,那双孕育生命的部分本就不挺拔了,此刻更是被皮肤撑的向两侧坍塌。
她看着眼前的世界迟迟坐着,她微微站着的嘴中可以看到食道涌上出来的食物。
她便坐着,被两条铁链拉回到先前的座位上。
他们看着镜头移动到那名衣着屠夫围裙的男人面前,看着他举起手,而后章听兰的身躯重新被锁回那里。
他朗声说:“现判决如下,被审判人:章听兰!罪名判决如下!犯暴食罪!犯奢靡浪费罪!请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