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人员一字一句把裴梦泽的话翻译出来,包括外国友人在内的所有人,看向理查德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理查德心虚地指着裴梦泽,双眼猩红喷得唾沫横飞,大声嘶吼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你们根本不关心道理斯的伤情,你这样说只是为了推卸责任,让我替你们的粗心大意和错误背锅。”
尽管理查德伪装得特别好,还是被久经沙场的诸葛老先生给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慌乱。
翻译人员都忍不住反问理查德:
“这间包厢只有你和道理斯两人,他为什么会绊倒?刀叉又为什么会好巧不巧插进他肋骨?理查德先生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理查德脸色煞白,踉跄地后退一步,一时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反驳。
裴梦泽再次蹲下,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道理斯颈动脉上,抬头对诸葛老先生道:
“道理斯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需要相对干净的手术室和一些急救药品,以及手术用具立即手术。”
诸葛老先生犀利的目光看向裴梦泽的眼眸,在她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瞳孔里只看到了真诚。
他活了近六十年,经历过无数明枪暗箭,阅人无数,第一次看到那么干净纯粹的眸子。
“好,我给你留下两个人打下手,其余人全部退出这间包房。”
理查德眸底不着痕迹闪过慌乱,高声阻止:
“不,你们国家贫穷而落后,我不相信这个女人的医术,请把道理斯送到你们这儿最好的医院……”
话还没说完,理查德突然两眼一翻“嘭”一下,直挺挺晕倒在地。
诸葛老先生:“……”
其他外国友人:“……”
在场工作人员:“……”
一切发生太快,哪怕经过训练的安保人员都没反应过来。
裴梦泽慢慢地收起银针,再次对诸葛老先生道:
“我合理怀疑这位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救人的理查德先生有问题。
我用银针刺激了他的昏睡穴,他大概会昏迷十五分钟。”
说完,裴梦泽不再揪着理查德的问题继续,而是看向带她过来的列车员刘莉莉,说出自己需要的工具和药品。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裴梦泽不需要越俎代庖查案,只需要保住道理斯的命。
裴梦泽需要的东西十分专业,列车上根本没有准备那么多东西。
刘莉莉的牙齿咔咔打颤,紧张得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诸葛老先生身边的卫生员出列,将自己的急救药箱放在桌子上道:
“同志,我们只带了阿司匹林和纱布等部分药品,没有麻醉剂和手术器械,根本没办法进行手术。”
这也是他作为卫生员没有第一时间抢救病人,束手无策的原因。
裴梦泽站起来十分郑重地对诸葛老先生道:
“我的行李里面有一些自制中药,烦请您派人把我的家人接到卧铺车厢,顺便把行李一起带过来。”
诸葛老先生心说:好聪明的姑娘,这是看出自己派两个人给她打下手,实则监视她。
为了赢得信任,她把家人送给他们做人质。
这姑娘对自己的医术得有多自信才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