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王芳为了引起燕宸南的注意,不停嘚吧嘚她所知的各地风土人情。
有些是她亲自去过,却断章取义只了解个皮毛,有些是报纸上看到的也并不全面。
燕宸南眉头微蹙,特别想弄一块抹布把这女人的嘴给堵起来,实在太过聒噪。
还是他的梦泽乖巧懂事,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拿捏得相当到位。
王芳旁边的男同志却满脸欣赏地看着她。
见王芳说了那么多,燕宸南都不搭理,实在看不下去,他抬手在燕宸南眼前晃了晃道:
“同志,人家女同志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燕宸南脸上的厌恶一闪而逝,他心慌得厉害,着急到站下车给邵主任打电话确认裴梦泽的情况,哪儿有时间搭理不相干的陌生人。
对面男同志不乐意了,一拍小桌板站了起来:
“嘿,你那什么眼神?我是脏东西吗?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
男人站起来有一米七五左右,在这个人们普遍缺乏营养的年代已经算大高个。
以前只要他往那儿一站,都会成为大家的焦点,用绝对的身高优势压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在火车上也同样,他比很多没买到坐票,站在车厢里的旅客高出不止一个头,高傲地对燕宸南挑了挑眉。
燕宸南淡淡看了这人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
男同志想在王芳面前表现,见燕宸南不说话也不反驳,还把头撇向窗外,认定他是一个软柿子。
男同志更来劲了,拿起桌板上的,王芳的军用水壶咚咚敲了几下斥责:
“哎,说你呢?什么态度?”
邢航智双手环胸吃瓜吃得特别认真,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们老大说话,厉害呀!
燕宸南不主动惹事儿,却也从来不怕事儿,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气势力拔山河,黝黑如深潭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矮他一个肩头的男人,声音冷得能将人冻成冰块道:
“女同志和我说话我就必须搭理吗?我和她又不认识。再说,你又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话落“嘭”的一声,燕宸南徒手捏碎了他装水的玻璃罐头瓶。
车厢内看热闹的乘客齐齐瑟缩一下,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远离燕宸南的座位。
天呐,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玻璃罐头瓶都能徒手捏碎,手劲得多大?
出声训斥的男同志牙齿打颤,两条腿一软跌坐在座位上,却不想在王芳面前露怯,强撑着结结巴巴威胁: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我叫冉桓,我爸爸可是帝都纺织厂的厂长冉栋梁,如果你敢打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燕宸南想起那句我爸是李刚的梗,冷冷勾了勾唇角嗤道:
“熊孩子,打不赢就回家找爸妈,感情还没断奶呢?”
“噗……哈哈哈……”
旅客们哄堂大笑,冉桓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五彩纷呈,纯粹被燕宸南的低气压给吓的。
绿皮火车车厢太矮,加上靠窗的位置上面是行李架。
燕宸南屈膝站着实在不舒服,见几人都消停了便直接坐下。
这次他没有看窗外的风景,而是从裴梦泽给他准备的背包里取出一本书安静阅读,似乎车厢里面的喧嚣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王芳的一颗心突突直跳,全身上下都冒着粉红泡泡,看燕宸南的眼神更黏腻,恨不能整个人都倒贴上去。
这种禁欲系的男人太帅太有型,简直就是少女杀手,王芳的一颗心完全控制不住地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