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不明所以立即附和:“那当然,太阳下暴晒,谁不脱层皮?”
“那是!”
刘三的一群兄弟骄傲地仰了仰头,劳动人民最光荣。
柳倩倩对裴梦泽撸了撸嘴道:
“可是裴梦泽下乡几年,皮肤依旧如剥了壳的鸡蛋,脸蛋嫩滑得可以掐出水来,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
村民们一听,视线齐刷刷落在裴梦泽身上:
“哎呀,不说不觉得,你们一说还真是哈!”
“可不,你们看梦泽同志的手腕,被她妈妈一握就青紫成那样,就像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人家本来就是大城市来的知青,娇滴滴也正常。”
知青们不乐意了,侯美丽双手环胸盯着裴梦泽冷嘲:
“我们也是大城市来的知青,挑粪沤肥什么没做过,凭什么裴梦泽就能保养得白白嫩嫩。”
柳倩倩深以为然接话道:
“我怀疑,裴梦泽同志早就和牛棚的燕宸南暗通款曲,所以燕宸南这些年偷偷替裴梦泽干活了。”
燕宸南都给气笑了,他如果早知道梦泽会借用原主的身体,一定替梦泽照顾好原主这具身体,也不会让她的手心长那么多茧子。
话又说回来,如果早几年自己也没有重生呀!
葛玉芬突然开窍般跳起来,指着裴梦泽的鼻子一顿数落:
“好呀,老娘送你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你却偷偷摸摸和糙汉处对象,最后还算计我替你和燕宸南领结婚证,这事儿必须说道说道,你们结婚的事情我不同意,你俩去把离婚证办了。”
“呵!”
啪啪啪……
裴梦泽笑着鼓掌:“哎呀,没想到,葛玉芬同志的面子这么大,你一句话想办结婚证就办结婚证,想办离婚证就办离婚证,谁给你那么大的底气呢?裴长顺吗?”
葛玉芬嚣张的神情一敛指着裴梦泽的鼻子咆哮:
“你胡咧咧什么?那可是你爸爸,你乱给他扣帽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梦泽耸肩:“对呀,他是我爸爸,可是为什么从小把我关在房间里像犯人一样看守我,不让我见任何亲朋好友,也不放我出去玩儿。”
说到这儿裴梦泽顿了顿,视线落在一个个专注八卦的村民们身上,继续暴雷:
“这些还不算,我刚会走路就让我学着洗袜子,人还没有桌子高就让我做一大家人的饭菜,六岁开始缝袖套给你拿出去卖钱,十岁时靠着糊纸盒、做衣服等每个月赚五六块,我一分也得不到。”
“你胡说八道什么?”
葛玉芬满头冷汗,跳起来想撕烂裴梦泽的嘴。
裴梦泽“啊”的一声,抱着头拉着燕宸南原地蹲下躲避葛玉芬呼来的爪子。
但谁都没注意王建业就在裴梦泽身后,她和燕宸南这一蹲,葛玉芬的巴掌直接拍在王建业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堂屋都安静了。
葛玉芬抬着手摇头:“不……不是……我没想打您……我……我是……”
王建业的脸拉得老长,火冒三丈厉声:
“葛玉芬同志,两个月前,你哭着求着我开介绍信办理梦泽同志和燕宸南的结婚证,现在你又来砸场子,听了梦泽同志的讲述,我也怀疑你不是梦泽同志的亲妈。”
燕志勋和魏铃兰瞪大眼睛相互对视一眼,又希冀地把目光移到裴梦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