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下了,心意送到了,就行了。
可刚才顾言洲来摸鹿知之的额头,探查她有没有发烧的时候。
鹿饮溪看到了顾言洲的右手。
他的无名指上,带着跟鹿知之一样的银戒。
麻花形状对一个男人来说有点女气,可若是个对戒的话,那意义就不同了。
看来,那戒指并不是鹿知之自己买的,而是顾言洲送的。
顾言洲手上的戒指泛着温柔的银光,这光却像是刀子,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双眼和他的心。
所以他才忍不住拽了鹿知之的手,想带她回家。
可鹿知之拒绝了。
她不想回家,她想看顾言洲为她准备的烟花。
就像她不喜欢自己送的项链,而只戴了顾言洲送的项链一样。
鹿饮溪低下头,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这一刻,他再一次地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并非只是单纯地出于歉意而对鹿知之好。
而是因为喜欢。
她喜欢这个面冷心热的姑娘,喜欢她的坚毅和自信。
喜欢她的善良和面对家人时隐藏起来的锋芒。
她像天上的月亮,独一无二,总有光能照到他身上。
可月亮并不属于自己,哪怕她的光曾经照到自己身上。
嘴里泛着淡淡的苦涩。
鹿饮溪将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这一动作吸引了顾言洲的注意。
顾言洲看着鹿饮溪,将他的表情和情绪尽收眼底。
看来,他对鹿饮溪的敌意并非占有欲作祟,而是对情敌天然的抵抗心态。
他看到了鹿饮溪的目光像是要捕捉他的右手。
所以,故意将右手从桌子下拿上来。
他将手掌打开,递到鹿知之面前,也正好能让鹿饮溪将戒指看清楚。
不仅看清楚,他还要让他听清楚。
“知之,看这个戒指。”
鹿知之为了向父母证明她没事,正在努力地吃东西。
可心里装着别的事,那些饭菜吃起来味同嚼蜡。
顾言洲的搭话,正好让她有了借口不再吃东西。
她放下碗筷,仔细看顾言洲伸出来的手。
一个跟她同款的银色戒指套在了顾言洲的无名指上。
鹿知之无意识地用拇指蹭了蹭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语气嗔怪。
“你这是做什么?”
顾言洲听到鹿知之的语气并没有生气,而像是一种意味不明的撒娇。
他心里便有了底气。
“是商场的经理送来的。”
“那天给你过生日,在小广场,他们以为我在告白。”
“看你神情轻松,大家都以为我告白成功了。”
“所以张师傅连夜又打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让我们做同款。”
“我想着,不能浪费人家张师傅的劳动成果,就收下了。”
顾言洲眼睛瞟了一下坐在鹿知之旁边的鹿饮溪。
他故意靠近鹿知之,声音有些暧昧。
“知之,我能戴这个戒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