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梨刚刚吐到虚脱,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能添麻烦,帮不上一点忙。
破天荒地再没有说什么俏皮话,被保镖抱着,乖顺地离开。
将两个人安排好后,鹿知之耐心地等着那盆里的东西烧完。
顾言洲像有洁癖一样。
从口袋里掏出帕子,俯身擦了擦鞋底。
起身后,站到鹿知之身边。
“知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铃铛响了。”
鹿知之低头看了眼玄音铃。
刚才那虫子化为血水的瞬间,她感觉到身体里充盈着一股力量。
玄音铃轻响一声,说明尤画的这件委托,已经了结。
鹿知之转头看向顾言洲。
还是会觉得很神奇。
顾言洲居然能听到他玄音铃响。
她点点头。
“是的,我帮尤画,是因为她是我的有缘人,这次的事情,就是受了她的委托。”
顾言洲想要去碰鹿知之手上的铃铛,鹿知之也没有避开,反而是把手放在他面前。
“你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么?”
顾言洲轻轻碰了碰铃铛。
“你说这铃铛无铃舌,那为什么我会听见声音呢?”
鹿知之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共命吧。”
火光渐熄,鹿知之长舒一口气。
“南洋的东西我不太了解,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天黑看不清顾言洲的神色,可却能听得出她声音里噙着笑意。
“知之,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没有说赶我走的话。”
鹿知之没有看顾言洲,而是认真地说道。
“我赶不走你,而且也没理由赶走你。”
“归元丹在你身上,你现在百邪不侵。”
“而且,你命格贵重,一会如果要开阵,你是压阵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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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死了你大概也活不久,所以,我赶走你做什么呢?”
鹿知之快步走向门口,她站在门口,从包里拿出那张沾了顾言洲紫金血的符纸。
她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微微侧头对顾言洲说。
“顾言洲,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好好谈谈的吧。”
顾言洲只是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屋内的尸臭味更加明显,盆里的虫子还有点点火星,场面诡异又邪气。
鹿知之霸气地踢翻一个个火盆,火星四溅。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被幔帐遮得严严实实的拔步床。
“李明正,现在还要挣扎么?”
“你是不是想见见老朋友了?”
鹿知之一手持符,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一叠纸。
随手甩出那叠纸,八个一模一样的剪纸小人漂浮在空中。
鹿知之以灵气催动纸人,那纸人像是有了思想,飞向幔帐。
虽是纸做,可却格外坚韧。
它们一层一层将幔帐拉开,身后的保镖将手电筒照向幔帐中。
“卧槽!”
重九大骂一声,就连身后职业素养极高的保镖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鹿知之也被吓得后退一步,直接撞到了顾言洲的怀里。
顾言洲顺势一揽,直接将鹿知之抱进怀里。
幔帐里的李明正,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而是一摊肥胖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