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看向顾言洲,他的身体依然瘦弱,脸色也很苍白。
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一样。
上次见他还是在顾家的宴会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变化,她觉得当时的顾言像是冰冷的石头。
眼底淡漠,冷然至极。
可现在,他更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匕首。
眼神里的杀意和脸上的神情让人恐惧。
顾言洲抬脚放开了顾二伯,顾二伯身边的人将他扶了起来。
许萍也扶着旁边的人站了起来。
顾言洲走向了顾老爷子。
“爷爷,让您担心了。”
顾老爷子泪眼朦胧。
“言洲啊,爷爷只想看你好好活着,一切都不重要。”
老爷子抬起手,颤抖着指着旁边的两个人。
“你们……你们!”
顾言洲抬手握住爷爷的手臂,安抚住颤抖的手。
“爷爷,交给我来处理吧。”
顾言洲将顾老爷子扶到旁边的座位上。
他走到床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
顾言洲声音清亮,并不像是久病沉疴之人。
他拿着电话,边说话边走到鹿知之身边,抬起手,轻轻拭掉鹿知之额头上的汗珠。
“大伯。”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言洲抿唇轻笑一下。
“好,我知道了。”
“我答应您的我能做到,您答应我的希望也能说话算话!”
电话挂断,顾言洲敛眸。
再抬起头,杀意凛然。
“许萍,那灵堂都搭好了,也不能浪费,就要麻烦你去躺一下吧。”
许萍半垂着头,将脸转向别处没有说话。
顾言洲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他没再说什么,然后转向顾二伯。
“二伯,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刚才大伯说了,给你留条命就行。”
“其实大伯不说,你这条贱命我也不愿意收。”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让你有心情做别的。”
顾言洲看向顾老爷子。
“爷爷,我记得我们在欧洲有个岛,那个渔场亏损得很严重。”
“二伯既然愿意替我分担顾家的产业,那就让他去那工作吧。”
顾二伯揉了揉脸。
“顾言洲,我好歹是你二伯,你真的要将我逼死么?”
顾言洲看到顾二伯嘴角流出的血迹,好像想到了自己的鞋上沾了他的血。
他嫌弃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光着脚走到衣帽间里拿出另一双鞋穿上。
“调令今晚就会发到你邮箱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整理行李。”
顾言洲踩了踩脚上的鞋,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换了一双相对休闲的软皮鞋穿上。
“你不去,那就启动辞职程序,你在顾家的职位我会找另外的人来做。”
“你不工作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有顾家的基金分红。”
“混吃等死,也不错。”
顾二伯还要说什么。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顾言洲没再说话,又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双皮手套戴在手上。
攥了攥拳头,觉得十分合适。
然后他大步走向许萍,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他死死地盯着许萍,像是猎手盯上了猎物一样。
“我让你去灵堂里躺着,你听不见么?”
“非要我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