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诧异,而后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有趣。
李锦欣赏着她的气恼,她的不甘,和她的些许无奈,笑盈盈的瞧着她咬牙切齿又束手无策的样子,心情格外舒畅。
他背手而立,片刻之后,才抬手挡了一下唇角,有些无辜的说:“云飞虽不善推理,但有刺客的时候起码还能搭把手。”
他笑起,眼眸眯成了弯月:“金先生别说是搭把手了,连逃命都能落在最后面,还是别来拖后腿了。”
夕阳下,仵作房里透着别样的红。
这话,金舒真的没法反驳。
拳脚功夫她不会,刀剑棍棒一窍不通。既不能像白羽,身在屋檐,如履平地。也没有沈文和周正那般,能与李锦一较高下的本事。
体力上全六扇门最差,还恐高。
她唇角抿成一线,手攥的很紧,半晌,眼眸别向一旁,十分不甘心的做了最后的挣扎:“我起码,能为王爷挡下……”
话音未落,李锦的黑扇压在她的唇上。
他探身向前,笑意盈盈:“我这当世的战神并非徒有虚名,还轮不到先生来做我身前的盾牌。”
他挑眉:“再说,先生比我低矮了一头,瘦小了也不是一星半点,你挡在我身前,若是遇上万箭齐发,怕是我们两个都要见阎王。”
瞧着李锦那狡黠的笑意,金舒的额角突突直跳。
该死,真就是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一下。
李锦见她终于放弃了,才轻轻松开了压着她唇角的扇子,转身欲走。
只两步,他迎着夕阳,停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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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李锦侧过身,半面阴影半面光的笑着:“倘若真是运气不好,遇到万箭齐发的一日,先生切莫逞强。”
他勾唇笑起,帅气难当:“就让我挡你身前,如此,还能有机会活一个。”
说完,他背手而行,消失在金舒的面前。
屋内,烛火微微跳动,写好了护本,金舒的心头又憋屈又难受。
曾经李锦不让她用自己打比方,说晦气。那时候她不觉有什么不妥。现在轮到李锦用自己打比方的时候,金舒心头那个憋闷。
她算是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晦气,太晦气了!
一个人坐在仵作房里许久,她才长长叹了口气。
起身将要离开,就见严诏站在门边,提着御膳房带出来的枣花糕,脸绷得很严肃:“此案不让你插手,也是为你好。”
他提起手里的点心:“为了以防万一,你到我府里先住几日。”
金舒愣住了,她看着严诏那肃然的神情,抿了抿嘴:“此案如此凶险?”
就见严诏摇了摇头:“也不是。”
他迈进门槛,将枣花酥放在了金舒的手旁。
“王爷不仅要保护你,也要保护宋甄。”他咂嘴,“你不是还拿着他的笛子?”
金舒有些迷糊:“关笛子何事?”
“拿着宋甄笛子的人,全心全意帮靖王断案。”严诏冷哼,“太子不得第一个对宋甄下手啊?”
他顿了顿:“让你来我的府里住两日,也是出自这一样的考量。”
金舒愣住了,前半句话她理解,后半句话她没听明白。
见她不明所以,严诏的口气柔和了许多:“怎么?宋甄没跟你提过,我也是太子亲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