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樱继续说:“书就不用了。我爷爷的朋友是着名的农学专家,早些年留过洋的,他的手稿笔记和书我都看过,考试问题不大。”
邵青锋对林红樱的说辞并不怀疑,据他了解,林红樱的爷爷以前是大地主,当年打仗打到他们那边时,林爷爷不仅救了邵老爷子,还慷慨地变卖了祖产资助部队。
后来没有了地主,林爷爷带全家回到乡下隐姓埋名种田耕读。
林红樱的父亲疑似消失了两年,对外公开是去劳改了。但部队调查他的档案时查到的是“绝密”,连邵青锋也无权知道老丈人在做什么。
“绝密”是国家的最高保密级别,部队查到这里的时候都查麻了。
邵青锋的结婚申请就因为岳父卡了足足一个多月,查证后没问题才通过了申请。
看来,林家没有他想象中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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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青锋沉声道:“我们情况比较特殊,你属于远嫁,结婚很可能无法请你的家人来吃喜酒,有些委屈你……”
他话音一转,“但我有十天的探亲的婚假,年后可以去探望他们。”
林红樱点点头。
邵青锋在高档食品柜挑了十斤喜糖,酥糖、奶糖、水果硬糖、麦芽糖都抓了一把,给林红樱拎着随便吃。
林红樱早就过了吃糖的年纪,但是糖拎在手里,这个身体极度地缺糖分、诚实得不得了,强烈的欲望驱使她忍吃了一颗。
白乎乎的奶糖融入舌尖,奶糖甜腻腻的香气俘获了她。公交车一路坐到目的地,她还在吃着糖。
……
邵家。
邵家人知道林岚去黑省探望儿子,周末的家宴讨论了这件事。
壁炉烧得暖烘烘的,收音机低声地放着广播的天气预报,保姆在一旁切水果。
老爷子倒了一杯特供的白酒,特意问儿媳妇:“林家那丫头过得还好吗?上次小禾带着几个孩子去,把人家吓坏了,你没这么干吧?”
邵青锋的姑姑邵秉禾抗议,“爸,你瞧你说的,我那是关心小峰的人生大事。”
林岚不置一词,脑海中浮现起林红樱。
表面上人看着挺随和有礼貌,骨子里却是寸步不让,极为有主见。哪里能叫人欺负了去?
她有些好奇邵青禾怎么欺负林红樱的。
邵老爷子想起儿媳妇这趟的目的,又问:“那丫头工作落实了?”
林岚淡淡地道:“嗯,她决定去农场工作。”
邵秉禾喝着的汤险些喷了出来,当即站了起来:“什么,农场?”
邵老爷子意外地抬头看她,“这是你给她安排的?”
他皱皱眉道:“怎么安排了农场,农场太辛苦了。”
林岚摇头,“不是我安排的,是她自己选的,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邵秉禾诧异地说,“去农场?她去农场做什么,真是要闹出笑话了!”
她自上次见过林红樱后就大失所望。
邵青锋表哥和表妹都在场,上一次跟随老爷子亲自去过黑省。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
刘琛忍不住帮表弟说话:“外公,我看青峰不像喜欢林红樱的样子,现在国家都提倡自由恋爱了。”
要不是他已经结婚了,恰好岁数又大上两岁,林红樱这门亲事岂不是有可能落到自己头上?这么一想,刘琛就能切实感受到表弟的苦逼。
刘珍双手完全张开比划了一下,“上次我看见表哥跟她坐得有……有那么长的距离。”
“一个是留过洋喝过墨水的,一个是农村务农的……思想上差距也是挺大的。”
邵老爷子把碗放下,脸上的笑意没了,“做人不能忘本。”
“当年人家林家老爷子亲自把我背到地窖里,敌人的刺刀就扎在喉咙都没出卖我。没有林家老爷子,今天我这老东西不是在田里种地,就是埋在田里。你们还有份嫌弃他孙女?”
“农场怎么了,农场也是个锻炼人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