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后悔给了谢景廷那笔钱,只是为自己不值得。
不值得爱了谢景廷那么多年,然后他竟然没脑子的把伤害她的人当成“恩人”。
出租车经过一个草坪,有几个年轻人在嘻嘻哈哈的堆雪人。
宋伊桃把窗户降下半扇,冷风卷着冬天特有的枯草味道钻进车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姑娘,你是心情不好吗?”
宋伊桃收回目光,她不想多说,淡淡嗯了一声。
司机哈哈笑了两声:“哈哈,要我说,这人呢,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苦不开心呢?”
“谢氏集团,你知道吧?够有钱吧,你看看最近那些糟心事!我有一个车友,前几天接了个活……”
宋伊桃抬头看向出租车司机。
司机完全没认出来,仍旧兴致勃勃的跟她说八卦。
“谢二公子那个情人,影后…宋…宋茜茜!坐着他的车去了一家酒店…啧啧,进去的时候好好的,出来你猜咋了?”
他摇了摇头,表情意味不明。
“瘸了,那腿…我听说,那酒店可不是什么正经酒店,嘿,有钱人都过得不好,咱们普通人,得过且过呗。”
宋伊桃抿紧了唇。
脑子好像突然有一道电流经过。
“师傅,哪家酒店啊?”她问。
“就那个…海河!”司机仍旧喋喋不休:“那宋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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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宋伊桃已经听不到了。
海河酒店。
那好像是陈家旗下的酒店。
宋茜茜去那里见的是不是陈江河?
谢景廷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
……
城北别墅。
庄明把谢景廷送下:“谢总,需要我……”
谢景廷半阖眸,声音虚空无力:“把我明天的工作安排都推掉。”
他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上的西装松松垮垮。
整个人也从意气风发变得暗淡无光。
进了门之后。
他环顾了一圈,然后径直朝着酒柜走过去。
只有中间一排是酒,其他格子摆满了书。
大部头的医学书。
这些都还是三年前,房子布置的时候放的。
宋伊桃觉得酒柜空置不好看,于是把自己的医学书摆进去,和几瓶酒混在一起。
因为对酒里下药这件事的厌恶,他从来没正眼看过这个酒柜。
他低头扯了扯唇,随便抽出一瓶,倒了一杯。
一杯又一杯。
一瓶又一瓶…
他坐在吧台上喝的昏天暗地,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不断回想宋伊桃在车里说过的话。
“因为你…从没在乎过我。”
从没在乎过…
如果从没在乎过…
他为什么会对她“喜欢”谢景堂这么耿耿于怀!
为什么会对她没有感情的逆来顺受难以接受!
现在,知道了真相。
他又为什么这么难过,心脏简直要抽过去一样疼。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咔嚓!”
酒杯重重砸碎在地上,酒水洒了满地。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拎着酒瓶从吧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他一边喝酒,一边晃荡着着把别墅里的房门一一踢开。
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布置,却不敢进。
里面都是宋伊桃的痕迹。
她那个烛台,买的桌布。
她种的花。
……
谢景廷抬脚刚要走上旋转楼梯,看到楼梯拐角还有一个关着的房门。
他退回去,用力推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