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爹和母亲那边的势力他几乎是全数了解并接触,可渐渐的,他爹开始背着他将手伸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个私生子,可就算他藏得极深又如何,他照样能把他的底细扒出来。
入目最后的一瞥,沈逸淡淡一笑,将桌上的文件合上,攥在手中,最终放在了书架的第三层。
“咔。”
小客厅通往卧室的房门被拧开,这一夜,归于寂静。
翌日。
洗漱完毕,沈逸换了衣服,来到楼下。
客厅里静悄悄的,除了管家在摆弄花草之外,再没有多余的人。
“先生。”
“茶已经泡好了。”
他多年的习惯,酒水咖啡之类的偶尔碰一下,其余时间更多的会选择喝茶。
从小被逄女士精心培养,所以兴趣几乎也是随了她。
“嗯。”
俯身,他拿过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其他人呢?”
他想看到的人居然不在,以往这个点,她会待在客厅里。
“老先生昨晚没回来,夫人有事要忙,小姐很早就出门了。”
闻言,沈逸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有什么变化。
“叮。”
茶杯被放下,他转身走进了餐厅。
沈思旖从家里带了早餐赶去医院,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所以只能默默的陪着二哥。
敲了敲房门,里面无人应答,沈思旖耐心等待,又敲了两下。
“小姐,您直接进去吧。”
守在门口的保镖出声提醒,他觉得以沈言现在的情况,大概率是封闭在悲痛里,对外界难以有所回应。
“好。”
右手向下,她握上门把手轻轻一拧。
“咔嚓。”一声响,沈思旖小心翼翼地往里迈步。
“二哥,我进来了。”
病床上的人靠在床头,扭头看着窗外,对于女孩的话语,他没有应声。
沈映年守了一夜,早上已经去休息了,此刻的病房里只有沈言一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肩头,令她四肢有些僵。
“二哥,你吃早餐了吗,我特意从家里带了一些过来。”
沈言并没有回头,这令沈思旖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拎着餐盒,她缓步走到床头,谨慎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女孩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餐食摆出。
“二哥,吃点东西吧。”
眼前人终于动了动,似雕塑裂开了外壳。
他眨了眨眼,视线不知道定格在何处,黑而长的睫毛并未掀起,似两把卷边的扇子。
“你吃吧。”
男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落,沈思旖鼻尖一酸,心尖刺痛。
“二哥,我知道你没有胃口,但为了身体,多多少少还是得吃点。”
女孩冲他笑了笑,笑容有些僵,但所幸男人并没有看他。
她不敢将筷子直接送到他手中,只能将餐盘和筷子尽量的推到他跟前。
“你吃了没?”
突如其来的一句令她有些惊喜,她原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还没。”
“那你吃吧。”
女孩局促不安地站着,一时之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吃,总归是不好。
在诡异的沉默中,沈言终于还是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