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混着浊液从伤口流出,很快就弄脏了男人的额头,短发。
莫弈白扬起下巴,勾唇冷笑。敢恨他,这就是下场。
扭头,他看向了沈逸,“沈总,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沈逸侧头,淡笑道:“怎么可能?”
他是好人?不过废了两只手就想解脱,是在做梦吗?
目光沉下,沈逸不禁想起了这几个月以来的所有事情。
浑身是血的女孩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裤脚,红着眼眶祈求他帮忙叫医生,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她,也是她第一次掉眼泪。
再后来,她第二次哭是因为顾家人的离世,除了这个原因掉过眼泪之外,其余时候哪里会哭?
今天,是她第三次哭,而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的生日宴上,事发的地点离他那么近。
一直以来,他都是精心呵护她,半分委屈都没让她受过,但姜维涛这个贱人却作死,如果她没有跑出来,那她今晚是不是就。
有些事,他连想想都已经气到控制不住自己。
“把人放下来。”
“是。”
站在姜维涛左右两侧的下属点头,解开麻绳,被倒吊的男人立刻栽倒在地。
脑袋砸在草地带来的疼痛令姜维涛发出一声闷哼,不过颠倒世界之后的正常令他激动到想哭。
他张开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哪怕脸颊枕在满是鲜血尿液的草地上,他也不在乎了。
插在右眼中的短刀掉落,男人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突然,余光一瞥,男人发现了几根手指,双眼瞪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胸膛下压着什么。
浑身的恶寒似浪涛涌出,姜维涛连连干呕。
陆瑾之蹙了蹙眉,示意陈毅给男人洗洗。
不远处用于浇花的水管被人拉过来,底下人将水龙头拧到最大,对着姜维涛猛冲。
水流打在伤口中带来剧痛,更窒息的地方在于水流冲到脸部,男人呼吸艰难。
姜维涛拼命扭头,终于将头扭到另一侧,唰唰的冲水声还在继续,身体的温度似被带走,男人浑身哆嗦,唇色发紫。
虽然受了这一通折磨,可姜维涛的意识确实清醒了很多。
见冲洗得差不多了,保镖关了水龙头,拿开了水管。
抓住机会,姜维涛立刻出声求饶,“沈总,沈总,您放过我吧。”
“我已经得到教训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真的不敢了。”
“想让我放过你?”沈逸笑了下。
姜维涛立刻点头,“是是,求沈总给个机会。”
“我以后一定对您唯命是从。”
“行啊。”
“不过让你离开前,你得留下一样东西。”
“什,什么?”男人吞了吞口水,满脸的不安。
沈逸冲着姜维涛左右两边的下属挥了挥手,他四人点头,从后腰抽出了匕首。
“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
“啊!!!”
“咕咕——”
姜维涛一声仰天哀嚎,惊得后花园深处的群鸟鸣叫纷飞。
在疼痛中,男人彻底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