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看着他，目光冷然：“我们之前见过？”

山神柏岳点点头，笑的和蔼：“当初妖神被困在笼中时，从山道上经过，有幸得见。”

夜司明眸色沉了沉。

当初他本想跟来大齐，将这里变成他屠戮的第一城。

从而掀起天下众生的哀苦，把人间变成炼狱。

以此向天上众神挑衅。

但是现在，再回想当初，那些念头，都化作唇边一声释然的轻笑。

夜司明淡淡道：“从前嗜杀混沌的日子，让我失去了兴趣。现在我只想尝试人间的一种普通幸福，和妻儿相伴。”

山神柏岳连连拱手：“是也是也，此为人间一大满足之一。”

紧接着，他本想开口，劝夜司明彻底向善，在山中修建寺庙。

但这时，夜司明却忽然挑眉，笑问：“山神老头，你有妻子吗？”

“……”柏岳一顿，忙大呼失礼失礼：“妖神大人，老夫一介小仙，已经剔除七情六欲，更无六亲缘分了。”

夜司明啧了一声，乌黑的墨瞳里，带着怜悯和同情。

“你身为山神，守护一方苦乐，竟不知有人陪伴的滋味多么幸福。”

“可怜。”少年笑了笑，转而放下车帘：“你走吧，从此往后，附近连绵的山中，不会再有妖物作祟，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语毕，夜司明的马车，自己转向，往来时的路去了。

一阵春风拂来，吹过柏岳沧桑的面颊，加深了他眼中的狐疑。

方才他是不是听错了？

妖神……是不是在炫耀！？

夜司明又去山上，看了一下黑熊精它们的进度。

柱顶石和房梁都已经搭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