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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夜司明罕见地没有回白府，反而留在了校场里，正在兵营中看地形图。

这是白毅给他的。

上面画着天下的山川湖海分布，以及各国的方位。

夜司明看的很认真，桌上一盏昏黄如豆的灯烛，照的少年侧颜明亮，轮廓深邃俊朗。

忽然，灯火一晃，有人掀布进来。

夜司明没抬头，就知道是秦松。

“有事？”他淡漠询问。

秦松有些支吾：“侯爷，属下还想请个假，只今晚，明天天不亮就回来。”

夜司明抬首，深邃的薄眸，就像黑海，透着莫测。

“做什么去？”

秦松满怀愧疚地解释：“属下知道频繁请假不好，但是上次打了妹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回去看看她。”

“刚刚她给属下送了一盒炸萝卜糕来，看着她不曾责怪的模样，属下心中深觉对不住她，也好久没看母亲了，所以……想回去瞧瞧。”

夜司明昂起下颌，他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缓慢地敲了两下桌子。

他的目光幽深而透彻，语气喜怒莫辨地道：“秦松，我一向奉行公私分明，却对你格外恩待一些，因为你是我的副将，也帮过我许多忙。”

“这个假，我可以批准，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你的妹妹听起来不对劲，她上次在校场里表现出来的模样，可不像那么快会冰释前嫌的人。”

说着，少年薄唇一勾，冷笑：“送东西来给你吃，安的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不过你要警惕点。”

狼拥有敏锐的直觉，夜司明从不觉得自己感觉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