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站在经塔门口，左右皆是熊熊的烈火。

他喘着粗气，眉眼深沉，却迟迟没有迈步走进经塔里。

因为，透过门缝，他能看见四大金刚簇拥着菩萨。

他是至邪的妖神，天生与神佛相冲。

此番进去，肯定会引起体内尘封邪力的躁动。

同时，更有可能召唤出那些归墟境里凶狠的邪兽。

它们会不顾一切地，将他拖回从前那个深渊。

所以，夜司明迟疑了。

他心里的声音告诉他：“顾诺儿本就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是最不起眼的凡人，

她的生命对于你来说，犹如一个草芥般低微，何必管她生死，她若死了，你恰好不用报恩，离开京城，游走世间才是！”

夜司明握紧了拳头，沉沉的眼眸中满是波澜四起。

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顾诺儿那双晶亮的眼睛。

她仿佛永远不会受伤，带着给众人欢乐和幸福的力量。

但夜司明不知为何想到，那次她送别胡嬷嬷，哭的肝肠寸断。

小家伙不是没有伤心事，而是这么小就学会不将情绪外泄了。

此时，他耳边忽然响起白毅将军说的一句话——

“司明，她待你有恩。”

夜司明缓缓抬首。

想起来了，当初许多人将他当怪物看。

只有她走向了自己，还送了一颗糖。

夜司明薄唇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沾了凡世，果然事情就都变得麻烦多了。”

下一刻，他踢开经塔的门。

是狱火是深渊，也可以为她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