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愣,纷纷看向这个其貌不扬、穿着朴素的男人。
说是朴素,其实都留情了。
李廉穿的衣裳袖子,洗的微微发白。
纵使他出发前,家里拿宝儿留下的银子,给他做了几件新衣裳。
但在这满堂权贵的对比下,也相形见绌。
李廉不惧众人打量,他背脊绷直,气节出众。
薛温皱眉:“你是何人,怎么在此胡说八道!”
李廉拱手:“在下一介布衣,身份地位,名讳就不说了,免得污了各位大人的耳朵。”
话虽如此,李廉不惧权势,抬头与薛温不悦的目光对视。
他的言语,掷地有声——
“只是我需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本抄录的《永安诗集十首》根本不是谭姑娘所作,而是弥福公主的。”
薛温拧眉:“你有什么证据?”
谭小蕊更是望着李廉,感到莫名。
她不认识这个看起来穷困的男人。
李廉语气平静地说:“因为,这本诗集就是从我手上丢失的。起初是我请公主抄录给我,好让我拿去给村里的孩子们学习所用。
但后来被家中一人偷走,拿去灵安城贩卖,至今不知何处。方才瞧见,才知原来被谭姑娘买走了。”
谭小蕊急忙斥责:“你胡说!这是我自己写的,何曾成了公主给你的东西?!”
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竟然知道,这是别人卖给她的!
谭小蕊慌了,面上挤出几滴泪珠子。
她拿帕抹泪,哭着向薛温说道:“薛大哥,这定是对我的陷害。他的话错漏百出,公主怎么可能去灵安郡呢?”
李廉刚想张嘴,说出公主是陪惠妃去探望李家人的。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忍住了。
若是说了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堂堂尊贵的小公主,竟然有个村里人做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