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点头,感激地看了后头的贺长安两眼。
贺长安颔首,微笑着退了出去。
皓月当空,离开皇宫的第一个晚上,花春睡得十分香甜。梦都没有做一个。
贺长安站在花园里,身后是御前侍卫霍子冲。
“把吕三变引荐给圣上吧。”他道:“其余的倒没什么事情。”
霍子冲拱手道:“圣上的意思是,您与娘娘,还是尽量减少外出。”
“我能保证她的安全,外出又有什么不可以?”回头看着他。贺长安的眼里有微微的不悦:“以前关在皇宫也就罢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出来,还要她只看那四方的天?”
“……卑职只是转达皇上的意思。”
“本侯明白。”深吸了一口气,贺长安揉了揉眉心:“你早点回去吧。”
“是。”
抬头看了攻玉侯一眼,霍子冲转身往外走。
侯爷还是如以前一样,温润如玉,侧脸在月光下好看得不像凡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攻玉侯对皇上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因为花嫔吗?
攻玉侯对皇帝来说何其重要。若当真因为个女人闹僵……那可是不值当了。
花春睡得极好,宫里的那位却是一宿未眠,坐在紫辰殿里改折子。
“皇上。”秦公公担忧地道:“您还是睡一会儿吧?”
“朕不困。”
“熬夜伤身,哪怕闭目养神也是好的。”
“你去换一换宫灯,太暗了。”
“……是。”
怎么劝说都不听,秦公公还是忍不住想念花嫔。有她在就好了,保证能顶着皇帝这黑漆漆的脸,强行把他拉去睡觉。
除了她,宫里没人有这个胆子。
叹了口气,秦公公换了宫灯,然后就看着皇帝一夜不眠。将桌上的折子统统处理了。
天亮的时候,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声:“要不,让花嫔早些回宫吧?”
宇文颉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这语气这表情,像是他所有的异常行为都跟花嫔无关似的。秦公公茫然了,帝王难道不是因为花嫔不在,才这么消沉的吗?他猜错了?
“奴才多嘴。”
“替朕更衣准备上朝吧。”帝王道:“也到时辰了。”
“是。”
羲王爷一走,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安静了不少,没有敢随时跳出来挑战皇帝底线的人了,个个都跟提前冬眠一样地沉默。
唐越已经适应了丞相之职,与朝臣的关系也开始亲近起来,倒是能帮上皇帝不少的忙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宇文颉依旧觉得这朝堂上少了点什么。
“皇上,李中堂在家休养已久。也是时候该回朝理事了。”有人禀告了一句:“中堂还在自责,怕皇上没有消气,所以不敢上朝。”
这纯粹是胡扯,李忌越不上朝,分明是因为皇帝没有给台阶,他不好意思舔着脸自己回来。现在羲王爷也走了,皇帝又有架空他权力的举动,他才会让人来劝。
宇文颉看了那人一眼,道:“李中堂年事已高,已经到了该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底下百官都是一惊,心思各异。唐越站出来拱手道:“微臣今日也正想同皇上禀告此事,朝中许多老臣已经年近七十。再让他们为国操劳,就不近人情了。所以包括李中堂在内的年近七十的重臣,微臣以为皇上当给予奖赏,然后令他们安享晚年。”
孟将军立马站出来反对:“老当益壮,臣等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忠君之心半点没减,只愿为皇上效忠到入土为止,请皇上明鉴。”
“尔等忠心,朕可以理解。”宇文颉淡淡地道:“但到了这么大的岁数,也的确不适合再操劳。此事朕会与太后商议,之后再给众爱卿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