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颉一震,眼睛微微睁大,眸子里暗光流转。
“他……原话就是如此?”
“是。”
抿了抿唇,帝王随手将信塞进秦公公手里,起身就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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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秦公公连忙拦住他:“您现在是重伤,不能随意走动的。”
被人发现穿了帮,那就不好了,宫里毕竟还有个不懂事的羲王爷,万一被他知道,指不定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呢。
帝王抿唇,想了想,看着他道:“那你将丞相请来,就说朕病危了。”
秦公公:“……”丞相又不傻,知道真相之后,怎么可能还相信皇帝会病危?
可是,帝王抬头看着他,眼神灼灼,像极了小时候要他上树替他摘下挂在枝头的风筝时候的模样。
叹了口气,秦公公还是转身去了侧殿。
花春气得个要死,盘腿坐在床上,正念念有词,将宇文颉从头骂到脚,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侧漏。
“吱呀----”门开了,她想都不想便道:“秦公公,本官很累,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硬着头皮站到花丞相面前,秦公公笑道:“老奴明白丞相的心情,但是皇上想见您。”
“我不想见他。”花春咬牙:“我还要留着命继续为大梁做事,总不能被他活生生气死了!”
秦公公沉默,她现在这样的行为其实也是要没命的,毕竟圣命不可违。但是……好吧,谁让皇帝对丞相与众不同,这闹起脾气来比后宫娘娘还难缠,皇帝估计也不会怪罪。
“是有关西夏的事情。”他叹了口气:“丞相还是去一趟吧。”
西夏?花春皱眉,如今皇帝挖这个大坑已经是把西夏埋得死死的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心里这么想,她却还是站了起来,往外走。
皇帝靠在床头,皱眉看着她进来,然后一本正经地道:“你可能需要在这里给朕守夜。”
“为什么?”
“因为你今日忠心拳拳,要是不守夜就自己回去睡了,人家肯定会察觉到朕的伤势不严重,那对西夏的威胁就站不住脚了。”宇文颉一本正经地道:“做戏也该做全套。”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花春抿唇,回头看秦公公一眼道:“那就劳烦公公把我的被子拿过来,我打个地铺。”
秦公公微笑:“丞相爷,守夜是不能睡觉的,您要是很困,可以在龙床旁边趴一会儿。”
这尼玛简直惨绝人寰好么?花春瞬间都开始同情自己了,有好好的觉不能睡被拎过来做戏,还只能睡人家床边!
愤怒地看了龙床一眼,花春道:“臣这样辛苦,皇上是不是该把罚了臣的俸禄给还回来了?”
“可以。”帝王点头:“若是此事一帆风顺,朕可以给你加一级俸禄。”
“好。”她心里立马平衡了点,搬了凳子过来就坐在他床边:“那您休息吧。”
秦公公退了出去,皇帝也重新躺下,花春就一本正经地坐着。
半个时辰之后,她腰弯了一点。
再过半个时辰,她整个人趴在了床弦上。
二更天的时候,花春就安安稳稳地熟睡在了帝王的怀里。
宇文颉勾唇,照旧压着她,安稳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朝中各位大臣才收到皇帝遇刺的消息,贺长安急忙赶进宫,就见花春一身煞气站在紫辰殿门口,正跟朝臣们说着话。
“西夏小国都敢如此犯上,若是不严惩,以后其他番邦又何以顺服我大梁?”花丞相咬牙切齿地道:“这回大梁到底出不出兵,就看西夏的反应了。”
众臣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丞相。”贺长安着急地看着她:“皇上伤势如何?”
花春一脸沉痛地道:“伤势严重,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是也一直没太清醒。我昨晚守了一晚上,皇上还一直迷迷糊糊说胡话。”
心里一紧,贺长安连忙就往后殿走。系系呆号。
皇帝静养,本是任何人都不见,但是秦公公还是将他放了进去。
“陛下!”走到内殿,贺长安担心地唤了一声。
结果就看见宇文颉精神奕奕地坐在床上看兵书,手还跟着上头的画的东西比划着,脸色红润,生龙活虎。
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