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侯爷指路。柳寒云慢慢蹲下来,轻声对旁边的椿皮说了一句:是锦州方向。
主子。椿皮红了眼:做什么还要指路,侯爷想去找就让他去找,反正他也不一定找得到。那样的祸害要是带回来了,说不定还会咬您一口。
柳寒云苦笑一声,从奶娘手里抱过曦儿低声道:总不能看着他白白寻那么久,人总有一天是会被找出来的,听侯爷的意思,大概也是知道与我有关。还不如就这样算了,免得连累哥哥。
椿皮咬牙,跺脚道:侯爷也真是没良心,主子与他有恩在先,生了曦少爷在后,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要这样对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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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马蹄高扬,宁钰轩知了方向就带着鬼白一路追上去。从京城到锦州也就只有一条路,只不过要追上可能得费不少时候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他完全可以不追出来的,让鬼白来寻也可以,大概是自己睡不着,也顺便出来散散心?
马鞭重重落下,宁钰轩低笑,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不知道走了多远,天好像已经很暗了,季曼靠着车里都睡了一觉,车才终于慢下来,一群人将她拉下去,看样子打算在山林里过上一晚。
这林子是旅人的最爱,因为没有猛禽而多野兔野鸡,搭个棚子就可以歇上一晚。
季曼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几个家丁生火的生火,搭棚子的搭棚子,也不愧是侯府出身,干净利落得很。
记得原著里聂桑榆也是曾经将陌玉侯的几个通房丫鬟给送走了的,搞不好就是这同一批人,想起来倒是觉得有趣。
看看天色,估计明早之后就可以离开京城的范围了,季曼思忖了一下,问:这附近听着应该有河,我可以去洗个澡么?
几个家丁看她一眼,出来一个人道:我同你一起去。
季曼嘴角抽了抽,想想也点了头。她不可能真的离开京城,要从这么些家丁手里逃出去,自然得用奇招了。
来到河边,天已经黑了,月色正好,隐隐可以看见河水粼粼。远处似乎也有人声,这林子里夜宿的人不少,故而这河看起来没那么可怕。
季曼脱了外袍,直接穿着内衣和靴子就下了河。旁边的家丁一边盯着她一边脱衣裳,见她这样奇怪,忍不住皱眉道:你可别耍花样!
不会,我又没办法跑去哪里。季曼笑了一声,在水浅的地方划了一会儿,趁着家丁脱衣服的时候没注意,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去。
岸上传来家丁的笑声:你可别想借河水跑了,下面几步就是一个水潭。
这是一条河的分支,前头的确是一个水潭,平静得很,就算她现在潜水跑过去,家丁只要发现她不见了,往那边岸上一堵,她就跑不掉了。
但是,她有个保命技能。
变脸。
扎在水里,季曼伸手就将人皮面具给取了下来塞进了怀里,然后将头上的木簪放开,一头秀发就散在了水里。身上就剩一件袍子,干脆就脱了去,穿着靴子一路顺着水滑到尽头的水潭里去。
我就知道你会耍花样!岸上的家丁穿了衣裳,没有下水,直接往水潭那边跑。
休得靠近!刚要跑到水潭边上,家丁就被一队穿着铠甲的人给拦住了。
这家丁有些傻,停下步子解释道:我家有个家奴顺着上面的水下来了,他想跑,我是来抓人的!
几个侍卫皱眉,有人低声去禀告了一句,就有小丫鬟朝水潭里头喊:夫人,您可小心,说是有家奴逃窜,别冲撞了您。
水潭里有水声哗哗作响,家丁站得远,被侍卫挡了个牢实,只听得里头道:这边都是女子,哪来什么家奴,莫是些登徒子想冒犯,让侍卫打发了去。
是。
家丁被一个侍卫押着赶离了这片水潭。
水潭里一众女眷纷纷上岸,颇有些扫兴的意思。为首的女子裹上衣裳,淡淡地道:眼看着就快到京城了,这路上遭的罪,回去可要好好补回来。
可不是。一个娇俏的女子道:郡主以前哪里在这荒郊野外露宿过。
水潭里还有一个女人在安静地沐浴,有人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谁?忘记带衣裳了不成?怎么还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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