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最近也是挺奇怪的,季曼撇了撇嘴,跟着躺进被窝,靠着他闭上眼睛。
“明天我还是带你去相国寺一趟,据说…据那虚无老和尚说,明天有佛会。”
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宁钰轩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
“哦。”季曼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觉。
陌玉侯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伸手想放上她的肩膀,却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府里要做三天的法事,配着温婉没日没夜的哭声,真跟灵异片现场一样。季曼也乐得偷个闲,跟着宁钰轩一起出府,去相国寺。
一路上宁钰轩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季曼扫了一眼他的手,一直是紧紧握着的。
“鬼白,车慢一点。”走到一半,陌玉侯喊了一声。
季曼本来就被这古代拖拉机颠簸到不行,他还来这么一句,当即就不能淡定了:“侯爷,能早些到,为什么不走快些?”
宁钰轩看她一眼,抿唇道:“我晕车。”
季曼:“……”
好不容易到了相国寺,还真是人来人往,今天有佛会,所以门口四处都挂着小佛像,看起来也很是热闹。
“桑榆。”
季曼刚要抬脚往里走,手就被他拉住了。
宁钰轩的手里微微汗湿,眼眸深深地看着她道:“如果我要害你,你会怎么办?”
啥?
季曼顿了顿,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开玩笑,突然就在想这佛寺里该不会有什么机关,她一进去就给万箭穿心了吧?
不过也不可能,宁钰轩要弄死她,简直可以是翻着花样不费劲。她这命如今也没太值钱,他不用这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地来害她。
“侯爷不是要妾身进这相国寺么?”季曼微微一笑:“那妾身就进去。若是侯爷要害妾身,那妾身就认了。”
宁钰轩微微一震,拉着她的手稍微紧了一些。
“你有没有想过害我?”他问。
季曼歪着头看他,这人今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哪儿摔坏了?她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好么?
“妾身若是想要害侯爷,也就不会将身嫁与侯爷了。”她笑道:“多亏啊。”
今日冬阳正好,暖暖地照射过来,让聂桑榆的脸看起来分外柔和。
宁钰轩怔愣了一会儿,抿唇道:“那,我们便回去吧。”
这一路颠簸过来,门口都没进就要回去了?季曼不高兴地道:“为什么不进去?看起来人多,很是热闹啊。”
“你想进去?”陌玉侯看了一眼四处飘荡的佛像。
“要收门票么?”季曼拉着他的手使劲一拽,跑到门口去看了看。没有检票员,毕竟是古代公共设施,不像现代那么变态。
“桑……”宁钰轩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伸手想拉住她,季曼却已经一只脚跨进了相国寺。
“当----”相国寺的钟声响起,伴随着长长的佛号念诵,人虽然多,却一点也不喧哗,显得很是庄重而肃穆。
季曼左右看看,回头朝宁钰轩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进去。
陌玉侯身子僵硬,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等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却还是活泼乱跳的,拉着他要往里走。
不是吗?她不是妖怪?
心里有一块石头重重地落了地,宁钰轩抿唇跟着她进去,站在她身后看她将能看见的佛都挨个挨个拜了一个遍。
之后佛会上,虚无大师坐在场子的最上面,一众善男信女都在下面听禅。
陌玉侯坐在季曼身边,时不时拿眼角扫她一眼。
“侯爷,妾身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季曼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很久之前您让妾身喝梨花酒的那个晚上,到底听见了什么?”
宁钰轩一愣,抿唇道:“没听见什么。”
没听见什么会跟演白蛇传似的带她来什么佛寺,又问她会不会害他之类的话?丫脑子有病啊?季曼忍住要吐槽的冲动,深深地叹了口气:“妾身睡着的时候经常容易说胡话,侯爷请都不要当真。”
“嗯。”虚无只是说她命格有变,也看不出其他异常,加上她在佛寺里能这样自在行走,他应该不用再担心家宅的问题。
“既然出来了,侯爷介意与妾身一起走回去么?”季曼想了想,善良地建议道:“侯爷不是晕车么?这里街道也都繁华,走回去不会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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