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尔容守着桑榆让她睡觉,今天中午靠岸在钦州用膳,陌玉侯也没让人来叫桑榆,只是吩咐了甘草灯芯去端饭回来。
甘草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将饭菜放在桌上,低声嘀咕: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醒来的时候头上撞了好大一个包。
灯芯念着桑榆的病,本来是愁苦着一张脸,听着这话也忍不住回头笑她一句:你昨天肯定是梦游了,不然好好地在我们房间里睡着,怎么就跑到主子床上去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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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连忙摆手,看着一边的宁尔容小声地道:表小姐可别告诉主子,奴婢昨晚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睡得很沉,中途应该没有梦游啊。但是今天醒来的时候,竟然是睡在主子床上的,而主子却来了您这里。
宁尔容歪着头疑惑地看了甘草两眼,不过想到这两人是桑榆信任的,也就道:无妨,兴许真是梦游了。
甘草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主子应该大度不会计较,但是要是让人知道她一个丫鬟睡在主子床上,到底是不合规矩的。
皇上与众位皇亲在临水楼用膳,太子与陌玉侯同桌,见他身边的位置空着,便笑着问:桑榆可是有什么不适?
嗯,听说昨儿半夜睡不着跑去找尔容聊天,结果感染了风寒。宁钰轩一脸镇定地道:她不能下来吃饭,我已经让丫鬟给她送回去了。
风寒?太子微微挑眉:没有大碍吗?
这个钰轩不知,早上去看过一回,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人还是有精神的。陌玉侯转头看向宁明杰:明杰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昨儿半夜没有睡觉,搬着什么东西?将我都吵醒了。
宁明杰和聂青云心里都是一跳,昨晚上陌玉侯也醒着?现在居然这么问,难不成宁明杰要说他是下水捞人了,所以也着凉了?
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子就已经看着宁明杰道:昨晚宁大人是不是做什么事去了?
无事。宁明杰垂了眼眸,没有戴面具的脸上看起来一片无辜:只是昨晚睡不着,四处走了走,吵着钰轩了吗?
也还好。宁钰轩微微一笑。
桌上突然一片沉默,几个男人心思各异,赵辙意外地发现自己心里倒是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只是想着聂桑榆还活着,他还得下第二次手,心情有些复杂。
听着他们刚才的对话,昨晚救了聂桑榆的人就是宁明杰没有错了。太子又看了那人一眼,除掉面具的宁明杰丰神俊朗,完全符合现在那些文人雅士所追求的风华。加上这人才华不俗,行事也在规矩之内,上次护三皇弟也有功,估计回去就可以一路攀升了。
可惜叫他知道了他要对聂桑榆下手的事情,本来可以拉拢的人,现在就只能拱手让给三皇弟了。
叹息一声,太子斜睨了陌玉侯一眼,这人半分没有关心聂桑榆的意思,甚至都没有问她到底是落水了还是真的只是风寒,可真真是无情。
偏巧,他就喜欢他对聂桑榆无情。
无声地笑了笑,赵辙低头继续用膳。
饭后,三皇子以表哥的身份,和聂贵妃一起去探望桑榆。聂青云自然也在一路,倒是宁钰轩看着这么多人,说了一句:那屋子不大,你们这么多贵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钦州也有些小东西,我带锦瑟去逛逛。
聂贵妃的眼神简直是痛心疾首,但是陌玉侯就当没有看见,揽着锦瑟就走了。
季曼正睡得好,就被人摇醒了。宁尔容急急忙忙地道:好多人来看你了,桑榆,你快醒醒。
病人是需要好好休息的,这探病探得她反而不得安生。季曼痛苦地拿软枕垫在腰后坐起来,让尔容拿粥来用了点润喉,好歹说起话来不要像马上就死了的人的声音。
由于风寒是传染性疾病,聂贵妃等人探病都是坐得远远的,隔着床帐问她: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
季曼苦笑道:姑母不用担心,就是轻微的风寒,睡一觉就好了。
三皇子轻叹道:大哥也真是不懂事,这个时候送了女人给钰轩,男人都是贪新鲜的,这会儿抱着人出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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