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门口,他亲自给司靖打开车门,“您要是太闲,就回公司上上班,也好让我休息休息。”
司靖神色一凛,他分明是在威胁。
回到七号院,光是听那脚步声,林宗扬就感受到一股邪火。
妻子风风火火的把手里的包一甩,冷着脸坐一旁。
林宗扬给她泡了杯茶,本意是想降降她的火,没想到却是给了她泄火的出口。
“水太烫,这上好的龙井嫩叶都被你给糟蹋了。”
林宗扬摸了摸鼻子,“哪回都这么泡的,也不见你有意见。”
她一个眼神剜过来。
“说吧,又怎么了?”
“我刚刚是被你儿子押送回来的!”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司靖立马有了勃然怒色,喝道:“林宗扬!”
他却跟她插科打诨,“别喊,没老到耳聋的地步。”
这两父子总有各自的法子让她咬牙切齿。
夜晚,司靖在月下纳凉。
等她气消了点儿,林宗扬才开始过来劝慰。
“你别逼他逼得太紧,这一时半会就要他断情,哪儿这么容易。”
司靖斜睨他道:“那你说怎么办?”
林宗扬思忖着说:“给他点时间,迂回战术。”
她不同意道:“只怕这迂回成了东风。”
万一那女人借了这东风,来一招母凭子贵就更难办了。
“当年你跟遇儿因为选大学的事不也是这样僵着?最后他还不是如了你的意。”
那个时候林司遇在英国待了一个多月,把各方面事宜都落实好了,司靖近乎要妥协,他却突然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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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就飞去美国。
去斯坦福报到那天,是个大晴天,林司遇看上去心情不冷不热,非要说,那是裹挟了极致的沉郁。
入学手续办好后,林司遇送他们回酒店。
送到酒店门口,他没有上去。
他只是站在幽幽暮光之下,很凉薄的笑着。
“妈妈,您满意了吗?”
大学四年,他不再允许司靖到美国来看望自己。
足足有三年,林司遇没有回过国。
唯一那次回去,还是因为爷爷身子不舒服,念叨着想他了。
他下机后直奔老宅,陪了爷爷半个多月,直接飞回美国。
司靖还是在他走了之后才知道儿子原来回来过一趟。
她怨公公,生气起来也顾不上尊长的礼仪涵养,冲着老爷子埋怨:“爸,遇儿回来您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啊?我几年没看见他了都,他回来这么多天,宗扬知道,小姑知道,就我一人不知道!要不是嘉妮说漏嘴,这会儿我还被蒙在鼓里。”
老爷子噎回去:“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光要死瞒着你!”
司靖顿时说不出话了。
过去那么多年,她此刻想起来还是觉得刺到心里。
有点感怀的跟丈夫诉苦,“他这么些年都不亲近我,你以为我心里好受么?坏人权当是我做了,我还不都是为了他好。”
为了孩子好,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打着为他好的幌子,她可以为所欲为的去主导他的一切。
司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错了。
林宗扬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司靖问是谁的?又问什么事?
“遇儿的,他说外出休息两天。”
铁定是跟那家子出门去的。
司靖沉脸道:“他这是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