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云珊珊这个女知青,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衣裳,打扮得很利落,背着军绿色的斜挎包,一副女兵的打扮。在外人看来是挺唬人的。
但是看在杜若眼里,那就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又不是真的女兵,打扮成这个样子干啥呀?难道这样打扮就真成了不爱红装爱武装了?
看不懂,猜不透,不想理睬,干脆闭目养神儿吧。
唉,这大太阳也确实挺晒的。
云珊珊不满地伸出手腕来看手表,那是看了一回又一回,显摆得很!
“五大爷是吧?这还真没到回去的时间啊。”云珊珊道,“还有半个小时呢!
钱哥,你帮我把行李放牛车上,我去前边国营饭店吃个饭,半个小时够了。”
钱国安想也没想地应下了,“云知青你去吧,别饿着。我在这里等你。”
这两人就这样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把这样一件大事儿给定下了。
一点儿也没有为车里的人着想的打算。
杜若微微抿了抿唇,村里有这样的知青,热闹少不了。
就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怎么就没发现云珊珊这么个知青呢?
“那个谁?能把这个缸挪一挪吗?”
钱国安上来就让杜若把她的大瓮挪一挪,他要放云珊珊的行李。
杜若睁开眼,看到车上的人都没拿好眼色看这人,她也不想理他。
然而钱国安却不死心,竟上手推了那个瓮一把,很不满地说:“我说同志,牛车是我们大家,你一个人占了这么大一块地方,这合适吗?”
杜若道:“你给钱了吗?我们这么多的人本来就要走了,你们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让我们等,你觉得这合适吗?
你谁呀?这么大的牌面?说不让我们牛车走,我们就不能走。
说让我把我买的瓮拿一边儿去,我就拿一边儿去呀?你看看这牛车上有多少人?我这瓮能拿到哪里去?”
钱国安长相普通,个头也一般,比起村里那些没上过多少学的人真没看出来哪里好了。
这人也就是比村里汉子举止斯文了一些而已,可村里却有好几个姑娘为他吃醋了。
真是笑死人了。
钱国安气得不行,“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东西能跟人比?”
杜若拍了拍她的大瓮,“我给我家瓮买票了,五分钱呢,可不就得把它当个人?
五大爷,这俩知青买票了没?可别没买票,就让咱们一车人傻傻地等?
您老觉得呢?这把咱们当啥人了呀。
真是的,总感觉咱们像地主老财的下人,他们说啥咱们就必须得照办。
啧啧,这思想作风不行啊,还下乡知青呢。”
她就是看不惯欺软怕硬的家伙,牛车上大包小包的,比她的大瓮还占地方呢。
这人怎么不让别人挪位子?
五大爷也是心气儿不顺,冷哼道:“上车就得出钱,一人五分,行李沉的,还得买票。”
“你这……”钱国安脸面一红,他觉得被人下了面子,狠狠地瞪了眼杜若。
“你知道云知青是什么人不?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