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压下眼泪,挤出个笑来道:“虽说如今钱没赚到,人也死了。但托你的福,总算也看过一场戏,不算我这个做姐姐的诓他。”
“……”
景文帝眼中通红,看着明媚儿,一把将明媚儿揽入怀中。
想安慰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几百遍,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显得太过于苍白和无力。
只能一遍遍的轻拍她的脊背,仿佛这样做,就能给明媚儿带来一丝慰藉。
“我打算把弟弟埋到南河行宫,我娘的坟旁。”
“好,我已经让钦天监选了几个好时辰,明日、后日、大后日,都有时辰可以安葬,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明媚儿点头,没再说话,将手上最后一点纸钱扔进火里,呼呼燃起来。
两日后,明媚儿和景文帝处理完陈怀澈的葬礼,回到皇宫。
景文帝这几日陪明媚儿,只办了加急的折子,其余奏折已经堆满了御书房的书桌。
他放心不下明媚儿,想将所有奏折都搬到永寿宫来,被明媚儿拒绝了。
明媚儿让他去御书房批奏折,一切以国事为重。
她这几日没休息好,只想好好休息,有奴才们伺候,不会有事。
景文帝半信半疑,但明媚儿态度坚决,他也只好回御书房。
御前的人一离开,明媚儿就叫人传了丰郎中。
只说是找丰郎中商量药膳方子调理身体。
又给鸣玉问诊。
殿内伺候的人都被遣了出去。
只剩下明媚儿、丰郎中,以及人事不知的鸣玉。
“娘娘,你本就体弱,曾经身体里的余毒虽然都清了,但是根基也坏了。”
“生产元气大伤还不曾养回来,又连日的奔波,被刺伤中蛊毒,又遇刺。
你上次遇刺极其危险,连我都没有几成把握,好在是上天庇护,这才活下来了。
眼下你又连日大悲。
我看你是真嫌自己命长了。”
丰郎中一边给明媚儿把脉,一边少不了絮叨。
明媚儿只是看着床榻上的鸣玉,一脸眷恋。
等丰郎中给明媚儿和鸣玉把完脉。
明媚儿给丰郎中跪下,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丰郎中想将她拉起来,没成功。
“你这是干什么?”
“丰郎中,我知道你医术高超又医者仁心,鸣玉的身体到底如何,你就和我说一句实话吧。”
丰郎中嘴长了又合,合了又张。
最后说了一句:“这现在我也说不好,总要过了三岁,才知道。”
“……”
“好,那我就将鸣玉的身体,全权托付给你了,只要鸣玉安康,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感念你的恩德。”
“……说这些干什么,你身体虽然差,此后好好养着,也不见得就是早死的命。”
丰郎中将明媚儿从地上硬拉起来了,拿着自己的药箱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他可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和这样沉重的嘱托。
他这辈子来来去去了无牵挂,怎么受得了这些。
明媚儿将鸣玉抱起,目送丰郎中离开了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