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屋内传来了痛苦的呜咽。
茫然的,无助的,直至被黑暗吞噬。
——
而在这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僵硬,她来这间屋子的次数越来越少,来送食物时也会很快离开,像是不愿意与他多待。
纪辞年只能通过外面男人的声音来判断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像是将她遗忘在了屋子的角落。
外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但她似乎还不准备杀掉他,像是猫玩弄着将死的老鼠一般,折磨却不给个痛快。
但纪辞年总觉得她似乎在等着什么。
而她等待的事情也确实发生了。
那天她早早就出了门。
最近几日她都早出晚归,纪辞年早已习惯,但那日黄昏时外面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撬动门锁。
不一会,就传来了门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密集的脚步声。
纪辞年心里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他皱紧了眉头,靠近了门,屏住了呼吸倾听着。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几个男人的声音,其中虚弱的一个是一直被锁在这的男人。
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朱江被人拍醒,顶着青紫肿胀的脸抬头看,却发现是他自己的人。
看到那些人时,朱江的眼泪顿时就从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里流出,被解救的喜悦过了之后,他开始指责起来:“你怎么回事?我白养你这么多年,这么久才找到我?”
“哥,从你失踪后,我们接连搜查了将近半月,但这个女人实在太能藏,我们找了许久才到这。”
“杜卓你是猪啊!我真的白养你们一群废物!老子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朱江依旧咄咄逼人,破口大骂着。
杜卓低着头,一言不发。
朱江身上的铁链被锯开,他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踹了旁边的杜卓一脚。
而那被踹的杜卓也只能忍受着,丝毫不敢反抗。
“妈的,你们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没有?”
“没有,我们一路都没见到任何人。”杜卓赶紧答话。
朱江啐了一声,“就在这等着她回来,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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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卓点了点头,转身命令手下搜查这个房子。
朱江却突然想到了被同样关在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即使他从未见过,但一直都知道里面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等等,去把那间房门打开。”男人指着纪辞年所在的房间,对杜卓命令道。
杜卓带着人走了过去,用工具撬开了锁。
“哥,有个人在这里。”杜卓看着站在里面的纪辞年,转头对朱江说。
朱江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站在房间里的纪辞年,明明同样都是被关着,两人的待遇却完全不一样,纪辞年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干干净净。
朱江啐了一句:“还真是好脸皮吃香。”
纪辞年没有说话,眼眸里是不动声色的谨慎。
朱江也不想管他,在一旁坐下,开始骂骂咧咧。
“那女人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妈的,我给他折磨这么久,这次一定要把她骨头都打断。”
纪辞年听着朱江的话,脸色有些黑:“既然你的人已经找到你了,你们就趁她不在赶紧走吧。”
“走?”朱江停下辱骂,看向纪辞年,“我这么几个大男人,还能怕她不成?”
朱江眼睛一转,上前几步,伸手戳着纪辞年的额头:“还是说你还对她生出感情了?”
纪辞年眉头紧锁,退了一步,避开了朱江的手指。
“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知道为什么,纪辞年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
朱江懒得搭理他,刚想走到一旁坐下,头顶的灯光却突然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