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暴戾。
所有的事情沉沉地压在心底,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很多时候他的情绪都难以控制,特别是在最近,他失控了太多次。
纪辞年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脸。
“纪总,这不怪你。”林辉犹豫地出声。
纪辞年没有说话,放下了手,沉默地移开视线,看向灰蒙蒙的落地窗外。
许久,他的眼睑半阖下来,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眸上。
不怪他?
可是有什么事不怪他呢?
——
纪辞年回家的时候,温棠在花园里坐着。
这个季节,花园里的植物叶子黄了大半,几片黄叶掉在地上。
纪辞年的脚步停下,看着在秋千上随意摇晃的温棠。
顿了几秒。
他抬脚走了过去。
看到过来的纪辞年,摇晃的秋千停了下来。
温棠仰头看着纪辞年。
纪辞年蹲下身来,嘴角抿起一丝柔和的笑,眼眸里的水波温和潋滟,以商量的语气开口问温棠。
“冷不冷,我去帮你拿件衣服。”
他握住温棠冰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温柔地揉搓着,试图让她的手暖和起来,但是效果甚微。
纪辞年感受着手里的温度,眉头皱了皱,她总是这么冷,让林姨熬了这么多药吃也不见好。
他看着渐渐枯黄掉落的树叶,想着即将来临的冬季,心里弥漫上了些忧虑。
温棠却没有那么多顾虑,懒散地摇了摇头,任由纪辞年把她的手握住,“不用。”
纪辞年的体温一向比温棠高,他的手总是带着让人眷念的暖和温度,被他这样握着,又有些让人觉得安宁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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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打量了一下蹲在身前的纪辞年。
他的眼尾有些微微的红,温棠半眯下眼,仔细瞧了瞧。
“今天去见谁了?秦良玉还是你爷爷?”
纪辞年顿了几秒,才慢慢地说:“没有。”
温棠不相信地看着纪辞年。
他在她面前掉过几次眼泪,在这之后,眼尾总是会有些发红。
温棠冷哼了一声,伪装得再好也骗不了她,她都还没做什么,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来烦人。
但是纪辞年看起来是很不想说的样子。
温棠用光裸的脚蹬了纪辞年的膝盖一下,在秋千上移开了一点位置。
“坐着吧。”
也不知道纪辞年怎么回事,总是喜欢蹲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虽然她挺喜欢这样俯视他的感觉,但面对今天这样的纪辞年,温棠却少见的有了些犹豫。
蹬在膝盖上的脚离开,纪辞年看着温棠挪开位置的动作,浅浅地抿起了一丝笑。
他站起身,坐到了温棠的身旁。
花园里扬起了一阵风,吹起了掉落在草坪上的枯叶。
温棠把抱枕垫在另一侧,转过身靠了上去,毫不客气地把脚放在纪辞年的腿上。
温度隔着布料传到脚心。
纪辞年脱下来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脚上。
温棠茶色的眼注视着整理着放在她脚上的外套的纪辞年,懒洋洋地开口。
“你别总是去管他们说什么。”温棠阖上了眼,又接了一句:”反正也是些没用的废话。”
纪辞年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闭着眼的温棠。
半晌。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