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1 / 2)

秋燥 巫哲 11277 字 1个月前

大隐开业典礼当晚, 员工们就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妥当了,门口路上的炮仗屑第二天一早也都清理干净了。

胡畔叉着腰站在路上:“是不是应该留点儿痕迹啊,太干净了。”

“不用, 留了人家一看就是新开业的, 没准儿会怀疑我们服务的专业性。”三饼也叉着腰。

“也有道理, ”胡畔看了看蹲在对面路边的陈涧,“店长, 你要不回去再睡一觉?”

“不了。”陈涧低头打了个喷嚏。

“正式营业第一天感冒,”三饼说,“你也是会挑日子的。”

“这是累了那么多天一放松就病了。”胡畔说。

“关键也不冷啊, 怎么会感冒, ”三饼说, “你昨天在外面巡了多久啊?”

就巡了一圈儿。

椅子上躺了半小时。

“……挺久的。”陈涧拿出口罩戴上了, “一会儿我单独吃饭,别给你们传染了。”

“你别给老板传染了就行。”胡畔说。

传染老板才没事儿,他也不干活。

“你是个喷壶吗?一走一过就传染了?”单羽在电话里问。

“喷不喷壶的我也喘气儿啊, ”陈涧说,“他们都让我离你远点儿。”

“你只要不跪我旁边看我死没死就不至于喘到我脸上。”单羽说。

陈涧叹了口气。

“今天没什么事儿你就多睡觉吧,”单羽说, “据说多睡觉好得快,赶紧好, 没店长不行。”

一万四不白给呢。

“嗯。”陈涧应了一声。

不过今天的确没什么事儿,开门红那三对情侣明天中午差不多才到, 陈涧回了宿舍躺下了。

这冒感得的确挺尴尬的。

他不确定单羽昨天晚上开窗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 也许一开始没看到的, 正常人开窗第一眼也不会就往院子里盯着, 但自己那一跑, 就说不好了。

以单羽的反应……

跑什么呢?

偷看也看不到,偷听也听不到的一个位置,店长大晚上躺那儿虽然有点儿神经,但跑了更神经。

陈涧叹了口气,还是在宿舍睡觉吧。

感冒还是挺熬人的,很少白天犯困的他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鼻子不通气儿缺氧憋的。

但睡不实,手机在脑袋旁边就响了两声他就醒了,看到来电是“爸”的同时他扫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睡了两个小时。

“爸?”他接起了电话。

“我,”那边老爸的声音还是惯常的带着些沙哑,“吃饭了没?”

“吃了。”陈涧说。

“哦,最近在哪儿做事?”老爸问。

“以前做过的那个民宿,换了个老板,”陈涧说,“我就回来做了。”

“挺好。”老爸说完就没了声音。

陈涧本来不想再继续说工作的事儿,但想起来唐锐的话,加上也实在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于是又说了一句:“现在在这儿当店长。”

“店长啊?”老爸问,“管事的吗?”

“嗯,管事的。”陈涧说。

“那好啊,”老爸笑了笑,“挺好,挺好。”

“你最近怎么样?”陈涧问。

“送了俩月外卖了,”老爸说,“路认熟了还可以。”

“别太拼了。”陈涧说。

“没事儿,不怎么累,”老爸顿了顿,“我一会儿存点儿钱到卡上,你看着凑凑能不能给老于还上点儿。”

“你留生活费了吗?”陈涧问。

“留了。”老爸说。

“嗯。”陈涧应了一声。

两边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老爸才问了一句:“你感冒了啊?”

“嗯,不严重,快好了。”陈涧说。

老爸又沉默了一会儿:“那挂了啊。”

陈涧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显示银行卡里存进了六千三百块钱。

陈涧枕着胳膊,轻轻叹了口气,划拉划拉凑凑看能不能凑够一万,老于叔的钱只差不到两万了,尽快还上就能少一个人催债。

宿舍门被人敲了两下。

“进来吧。”陈涧说了一句。

门打开的时候只有一条胳膊伸了里来,对着他脑袋这边就砸过来一个看着像纸盒的东西。

“什么玩……”陈涧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抡过去,把这东西扇到了地上。

“自己捡啊。”单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本来是要扔你身上的。”

陈涧看清了那是一盒感冒药。

扔之前出个声儿能瘸啊!

“嗯。”陈涧有些无奈,下床捡起了药。

胡畔能不能发挥点儿主观能动性,给老板安排点儿工作?都闲成这样了!

“胡畔让我拿给你的,”单羽说,“店长群众基础还不错。”

……畔畔我谢谢你。

“赵姐在给你煮病号饭。”单羽说。

陈涧说:“我下去吃。”

“好。”单羽关上了门。

陈涧拆开药盒,把药片剥出来拿手上了才发现屋里没水。

起身想去外面饮水机接一杯,门突然又被打开了,一瓶水从门缝里飞了进来,砸在了他床上。

“啊!”陈涧吓了一跳,鼻子都通了。

单羽在门外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忘了。”

感冒药吃完,心理作用和老板两次惊吓加持下,陈涧感觉自己开始好转了。

他套了件外套,拿了对讲机慢慢往楼下走。

手机又响了一声,是老爸发了条信息过来。

【A山里老陈】好好工作,老板为何要你当店长,你高中学历,留点心眼

陈涧叹了口气,低头飞快地给老爸回了消息。

【陈鱼落雁】知道

赵芳芳给他做了胡萝卜玉米粥,还煮了碗鱼汤,还搭配了俩大西红柿。

陈涧吃得挺香,吃着会想到小时候妈妈生病时吃的那些饭菜。

“感觉怎么样?”胡畔问。

“挺好的,”陈涧说,“我一般感冒就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那帮大学生已经确定了时间和人数了,”胡畔说,“就是到时得去老镇接他们,我说我们只有一辆七座的车,他们一部分人坐小巴过来,还有一些坐我们的车。”

“让陈二虎去接吧。”陈涧说,“提前确定一下他们吃饭之类的怎么安排,口味怎么样,需要的我们先准备着,要不到时会乱。”

“嗯,”胡畔点点头,想想又笑了笑,“哎,搁以前我会觉得这一堆事儿好烦啊,现在只觉得挺有意思。”

“忙才好,一直闲着就该失业了。”三饼说。

忙倒也忙不到哪儿去,开门红这几个情侣之后,基本平时就没什么客人了,陈涧每天工作也不忙,经常就在楼上阳台上盯着进进出出的客人,观察了一下里面几家民宿的情况。

跟他们差不多,主要都是来度周末的客人,这周末他们还比里头多了一间房。

再过几天刘悟他们过来,够里头羡慕一轮的了。

“陈店长,”对讲机里传出单羽的声音,“在哪儿。”

“四楼阳台。”陈涧说。

“监视工作先放一放,跟我出个差。”单羽说。

陈涧愣了:“出差?”

“去趟市里。”单羽说。

我们一般管那个叫进城。

陈涧去了办公室,单羽已经坐在了轮椅上,拐杖插在侧兜里。

“买东西吗?”陈涧问。

“取快递。”单羽说,“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了,你问问他们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列个清单,给他们带回来。”

“取快递带买东西,用不了一整天吧?”陈涧迅速估算着时间。

“我顺便放风。”单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