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叫嚣的最猛烈的那些天,何欢的婚纱做好了。
婚礼定在周末,沈蝉拖着八个月大的孕肚,准备给何欢当伴娘。
婚礼当天凌晨四点,沈蝉收拾好几个装衣服的袋子,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何欢的家。
出租车刚刚拐出小区巷子,沈蝉就听到“刷!”的一声,接着一股安全带带来的压迫感瞬间传遍了上半身。
“找死啊你!”
出租司机探出头,冲着马路大喊。
沈蝉出于好奇,也打开了车窗。
只见一个老太太侧躺在车子中间,一动不动,好像停止了呼吸。
“我告诉你你别碰瓷啊!我可没碰到你,是你硬往我车上撞的!”司机一边振振有词地骂着,一边推门下车查看老人的伤情。
司机把老人的肩头掰过来,哆哆嗦嗦的把手探到老人鼻子底下。
“救救我!我有钱,不讹你!“
老太太细弱游丝的声音在司机和沈蝉耳边回荡。
“给,看!我有钱。我不讹你,你送我去医院,这些钱全给你!”
”刷!”又一辆车停下来。车内走出一个白衣黑裤、精瘦干练的女人。
“需要帮忙吗?”
女人快速扫了一眼出租车后座的沈蝉,对司机说。
“正好,这个妹妹,你给做个见证。她自己摔倒的。”
老太太见状,鸡爪样的手举起一把百元大钞。司机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拿起手机:“老太太,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留个证据。”
于是老人家再一次举着钱,颤巍巍的说:“我是自己摔倒的,司机送我去医院,这些钱给司机。好人好报!”
司机录下视频,搀扶着老人向沈蝉走来。
“这不,不巧啊您看。要么您结束订单,再坐下一家?”沈蝉看司机要赶她下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时,司机打开车门,把老太太放到了沈蝉旁边。
“师傅,时间太早了不好打车。您看这样,最近的医院也要三十来分钟的车程。我要去的地方十几分钟就到了。还顺路。您先送我,接着送老人,反正不耽误,您说呢?”
“要不您坐我的车?”
白衣黑裤的女人看着沈蝉露出和善的笑。同时眼风扫过坐着沈蝉旁边、看起来快要死的老人。
司机瞄了一眼沈蝉突起的肚子,暗自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一个孕妇,一个受伤的老人。得嘞,算我倒霉!
“不用了,我都送了吧。谢谢哈!”司机冲白衣女人按了下喇叭,上车系上安全带,眼看就要启动车子。
谁知道,老人刚坐上车,就换下了病歪歪的嘴脸。
“沈蝉是吧?”
老太太从容的对沈蝉说。
沈蝉几乎在一瞬间就感到了危险。
她转身推门,可惜门已经被锁了。
“师傅!开门!”
“哗啦!”沈蝉按着车门的手忽然松开了。只见白衣女人一拳打碎了前门玻璃。她泥鳅一样跳进司机旁边的车座,接着,一把黑洞洞的枪抵在了老人额头。
然而老人表情依旧淡然。她不慌不忙的对沈蝉说:“别白费力气了。你出不去了。”
苍老的嗓子,如同毒蛇一般带着气音在沈蝉耳边游走。
这时,沈蝉才感觉到后背传来尖锐的冰冷的触觉。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沈蝉吞了一口口水,身体坐正,看向老人。
那双充满了恶毒的眼睛似乎从哪里见过。
沈蝉闭闭眼睛,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
“你没见过我,我见过你。沈蝉,我最近天天见你。要不是陆晏璋给你派的保镖太厉害,你早就落在我手里了。”
白衣女人啪的拉开枪栓,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太太的每一个动作。
沈蝉没想起从哪里见过老太太的眼,但这个白衣女人她记得!
”你是音乐会现场那个送我出去的人?”
“沈小姐,我学艺不精,没保护好您。”
白衣女人盯着老太太,对沈蝉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沈蝉的影子保镖。
“沈蝉,看来我猜的没错。陆晏璋身上唯一的弱点就是你!”
刀尖刺向沈蝉的后腰,瞬间沈蝉发出一声惊呼。
“别动!”
白衣女人把枪口朝老人额头使劲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