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午的阳光好似套了一层肉色丝袜,朦朦胧胧的软光打在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光华璀璨,每一个切面都是一面镜子。镜子里,古铜跟和田玉正演奏着让人心潮澎湃的交响曲。
很快,潮水汹涌澎拜而来。
陆晏璋探到沈婵眼前,眼底潮水翻涌。
“你是甜的。”陆晏璋吻住了沈婵的嘴。
水晶灯里,无数个纠缠的古铜与和田玉慢慢模糊了影子。
“骁哥哥最近在忙什么?”严子怡丝毫不担心陷害沈婵的事情暴露,那个鬼鬼祟祟的三只手是临时挑中的,她当时站在北门走廊窗口,厚重的遮光窗帘把她的脸挡的死死的。
只一卷美金就找到了替死鬼。有些人天生就是贱命。
只是她没有想到,走廊里的摄像头照到了她快步逃离的背影。而就在她趁人群围着沈婵走进监控室时,完整的视频资料早被阿Ben拿到手了。
“秦董事长出差了。具体行程保密。还请严小姐见谅。”秘书说的客客气气,态度恭恭敬敬。
严子怡被秦骁冷落了快一个星期,本想来他办公室出气,谁知道根本没碰上正主,那感觉、仿佛拼命挥了一拳却打在棉花上,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连我也不能说吗?”严子怡脸色难看到极点。
“严小姐,我们董事长没有特别吩咐,我们不能透露行程。要不,等他回来我第一时间通知您可以吗?”
秘书惯会打太极,面上带着笑,口风却死死的。
“用不着!骁哥哥回来一定会来找我的!”严子怡给了秘书一记白眼,抡起鳄鱼皮包包,扭着细腰离开了。
秘书耸耸肩,红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所有被秦骁拒绝的女人都是这样说的,噢,不,沈小姐除外,秦骁的办公室永远对沈小姐打开。
秦骁去了下面地产分公司,亲自面对高管宣布了裁撤决定、以期断尾求生。
消息很快传到其他城市兄弟公司耳朵里,一时间,上上下下展开了一场悄无声息的经济自查。
回c市的路上,秦骁眉间的川字纹始终没有舒展开,子公司的坏账面积让他吃惊,他不敢想象、其他地方子公司是不是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如果是,那么支撑秦氏大厦最重要的一面承重墙、内部已经千疮百孔,秦氏颠覆只是时间问题。
秦骁闭着眼右手捏着鼻梁,最近日夜连轴转,眼角处隐隐作痛。然而疼痛让秦骁更加清醒了几分。地产的高投入、高产出、高风险模式早晚会成为过去,集中资金投资新领域,紧追时代浪潮,在信息社会发掘新的蓝海、公司才能转型活下来!
下了决心,秦骁睁开眼,打开电脑开始写呈给董事会的考察报告。他要大刀阔斧的改革!
将报告写完,抄送给父亲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又熬了一个大夜,不知道沈婵怎么样了。想着想着,秦骁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沈婵在云起修养了两周,每天像吉祥物一样被保护着。尽管陆晏璋总是尽量下午就回来陪她,然而沈婵还是渐渐生出了窒息的感觉。
她写字、读书、吹口琴,接受人员越来越多的家庭医生的照顾,内心却并没有找到平静的感觉。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婵想着,看着窗外的空山,冬日的风无情地抽打下来,树木凋零、河水冰封、大部分动物都暂时蛰伏了下来。然而只要来年、暖风拂过山脊,空山将再次获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