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用,是我害了沈婵。”秦骁的嗓音已经被酒精烧的变了形。
这声音钻进秦野的耳朵,变成一把钝刀子,直往他心尖上摩。
“沈婵没死,刚接到消息,她已经转入加护病房,收拾一下去医院,别给我丢人!”
秦骁的眼珠忽然活泛起来,他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双膝跪地抱着父亲的腰:“爸,我想保住公司,想抢回沈婵,求您帮帮我!爸,我什么都听您的!”
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挫败?
朝另一个男人——自己的父亲下跪认输的时候。
秦骁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也想学韩信,忍辱负重;想学父亲,独霸一方。可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个月,却处处受股东掣肘、被高层欺瞒。
如今,明知道心爱的女人被严子怡陷害,自己却无法替她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秦野的手落在了秦骁胳膊上。
“阿骁,男人要学会堂堂正正站着,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儿,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不许下跪。给我起来。”
秦野强忍着胸口的闷疼,拉起儿子,拍拍他的肩,柔声道:“去吧,洗个澡,刮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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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把百合花插进广口瓶,颇有眼力的走出了特护病房。
“陆先生,我带犬子来负荆请罪。”秦野边说,边打开手机监控画面递给陆晏璋。
“这小子是我们新招的酒水工。当天运完货混进大厅想顺手牵羊。据他说、大厅里人多不方便下手,就盯上了泳池边落单的陆太太。他本来只想抢走陆太太后背上的东珠。”
陆晏璋看着监控画面的脸越来越阴沉,最后摁灭手机,抬起头盯着秦野,秦野心中一震,有什么忽然划过脑海,转瞬即逝。
“怎么处置?”真实情绪只流露几秒,男人就换上了往日矜贵傲慢、甚至冷酷无情的面具。
“当然听凭陆先生裁决。我们酒店愧对陆先生,不敢报警。”
秦野身段放的低,陆晏璋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人我不要。陆太太在医院呆一天,你们给我带一件他身上的物件儿。三天了,先挖他一对招子,剁他一根手指。”
陆晏璋语气平常,秦野也不动声色。
双方沉默着。秦野知道,这尊佛没那么好打发。
“酒店存在安全漏洞,你们想申请破产保护还是我强行收购。”
“酒店开了三十几年,陆先生想要入主,我们欢迎。百分之30怎么样?”
秦野早想到狮子会大开口,憋着火,低声下气地商量。
“那就没得商量了。”陆晏璋抬手做出送客的姿势。
“陆先生,风水轮流转。十年前我春风得意的时候,你还在唐人街上学呢吧。令慈没教过你得饶人处且绕人?”
“家母老早被迫流亡海外,温饱尚且不能顾,饶人?我陆晏璋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