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柔美,略带伤感和孤独,持续的缓板回旋往复,抚慰了所有踏雪而来的旅人。
是谁第一个醒来鼓了掌?片刻后,台下掌声雷动。
沈婵终于发现,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乐章里。
四手连弹,沈婵没有出丑,所有本该出现疏漏的地方都被何弦以高超的技法掩过,他的手带着她的手,在黑白键上跳了一段浪漫的圆舞曲。
走下台时,沈婵小脸被射灯照得红扑扑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何弦默默低头,拿起桌上给沈婵挑好的低度果酒。
今夜所有的星光都不及爱人柔软的眸。
何弦没来由想起一首诗的首句,一仰脖,酒杯见底。
酒壮怂人胆,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杯。
当何欢从朋友圈里挤出来回到卡座时,何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婵还在一口一口喝着果酒。
“这个酒度数低你也不能喝太多。”何欢说。
沈婵不说话,又倒满一杯推给何欢。
“想情郎呢?”何欢一口闷一杯。
“怎么,自斟自饮的时候就一定要想男人?”
她现在倒有点想了。
“不想你喝不了这么多。栀子,别自欺欺人”
“陆晏璋是床伴。”沈婵斟满酒杯,又替何欢斟满。
“P友走肾不走心。你看看我!”
何欢已经在朋友圈里喝过一阵儿了,这会儿有点上头。
“你还想赫子铭吗?”沈婵鬼使神差问。
“赫子铭是谁?我朋友多的是,就没有这么一号人!”何欢还要再喝。
沈婵叹口气,不该提他。
“给陆晏璋打电话,我要渐渐他!”何欢借着酒劲儿说。
三个人一个清醒的都没有。沈婵摸出手机按下陆晏璋的号码。并把酒杯拿走,总要有一个人保持相对清醒。
何欢穿花蝴蝶一般再次被朋友喊走了。
沈婵坐在卡座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里。
“沈小姐是吗?”
沈婵抬头,是个大提琴手。
“你好。”沈婵点头,不打算让他坐。
“我的琴占地方,他们都不打算让我坐。沈小姐行行好?我放一下琴,去个洗手间呆会儿就回来.”
原来是寄存大提琴。
“行,我给你看着。”沈婵点点头。
几分钟后,室内突然灯光大亮!
“都别动!”
“临时检查!”
“手举起来,不许动!”
一队便衣警察忽然冲进酒吧,为首的一个拿着对讲机问:“是这间吗?”得到准确答复,才抬起头中气十足地说:“我们接到群众举报,酒吧里有人私藏违禁品。请配合检查。”
沈婵从手机上抬起头,正纳闷呢,一个黑羽绒服便衣大步冲到她面前,“小姐,请打开这个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