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C市,沈蝉回到了自己原先住的老房子。
陆晏璋忍着冲动没有派保洁、保姆、厨师、家庭医生一行人过去,总归要给栀子一些个人空间,否则只会逼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大不了重新把她追回来!
于是,沈蝉在农历新年年尾、又恢复了独居的日子。
母亲要处理姥姥的丧事,这个年注定要自己过了。
沈蝉请了保洁把家里打扫得窗明几净,又去花鸟市场买了一些鲜花摆在家里,还在网上买了铜制火锅和很多肉制品,因为何欢说要先陪她过年再回家陪爸妈。
沈蝉忽然对下厨产生了兴趣。
白天买完菜就自己对着视频在厨房里鼓捣。
孕吐每天清晨依旧如期而至,但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很体谅母亲,孕吐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农历大年二十九,沈蝉打车去看望了继父。继父是个随和的大学教授,沈蝉跟他聊了会儿母亲的事情就离开了。
她准备去附近超市买些青菜,明天何欢要陪她过年。
超市里播放着好日子,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闪耀着过节的喜悦,沈蝉也被节日的气氛感染了。她推着小推车在货架前慢悠悠地边走边逛。
货架拐弯处,小推车的轮子不小心碰到前排停着的一个推车上。
推车受力往前滑动了几步,正好撞在一个男人的腰上。男人左手搂着个女人,右手正拿着一盒驴鞭细细看着。
感觉到后腰被撞,男人猛地回头,正待开口送出国骂,却先听到了沈蝉的道歉声:“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的车子。您没?”
话还没说完,沈蝉忽然住了口,因为那个回过头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试图在大庭广众之下戏弄她,被秦骁打进医院的严村银。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都是一愣。
严存银先反应了过来,丢下那盒滋补品,流里流气地朝沈蝉走过来。
几个月不见,严存银的变化让沈蝉着实吃了一惊。
原来衬衣下胖得流油的大肚腩如今早已空空荡荡。那堆积了三层肥肉的脖子也忽然变细了,只剩松松垮垮的肉皮耷拉在脸颊下面。
整张脸更是变了形,好像强震过后的地表,全靠一扇额头、两根颧骨撑着。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惹不起的沈大小姐?怎么,你傍上的那个富豪没跟来?被人甩了?这才多久啊!我那肋骨、阴天下雨还疼着呢!”
严村银不光外表变了,声音也变细了。如果不是早认识,沈蝉甚至怀疑他的性取向。
“还疼就对了,提醒你不要再贱手贱爪。”沈蝉看着他一幅病态的脸,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男人都不要你了,还这么豪横。沈蝉,你仗得谁的势?”
严存银说着,毫无征兆地抬脚向购物车踹去!
购物车“哐啷!”一声撞到沈蝉的购物车上,沈蝉紧紧攥着车把手,手臂一弯,稳稳地化掉了对面的冲击力。
沈蝉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严存跟,一字一顿地说:“我仗着自己的势,不行吗?”
说着余光闪过严存银刚刚搂着的女人。
那女人瘦高条、锥子脸,正抱臂倚在货架前,脸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第六感告诉她,真打起来,她绝对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