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但现在,我要休息了,请你放开。”
江知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放手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法反驳,每一句话都让他心脏刺痛。
原来言语如刀刺人疼是真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酒店门口就只有他一个人。
北欧的白天真的好长啊,已经晚上十点过了,太阳还是高悬天空。
北欧的夏天也好冷啊,裹着日光的风一吹,他和树影一样,冻得浑身哆嗦。
那种冷不是不是擦过皮肤表面的,而是从骨头缝里一点一点渗出来的。
阳光再盛也没用,穿得再多也没用,因为从陶景妍离开的那天开始,他的心就空了,只是他一直不承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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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对,她曾经给了他很多特权,多到他仗着她好脾气,肆无忌惮挥霍。
直到现在才发现,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被她无底线宠着。
现在,她要把这些宠爱,特权全都收回。就像抢走他手里的糖果,玩具。
她说,她不喜欢她了,他死了还是活着都和她没关系。
于是他从拥有城堡的国王变成两手空空的乞丐。
那些曾经被他用愤怒堪堪掩盖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地四溢而出,后悔缠满身体,解释都是多余。
最可笑的是,伤人的话说得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开始解释。
但他还是想说给她听,想告诉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不再是谁的替身,她是他最不该放手,最后悔伤害的人。
所以,他站在酒店门口,想等她出来。
北欧的夏天是旅游旺季,他们订的这家酒店早就满房。
他不愿意去别的酒店,怕错过。
快一点的时候下了雨,宋清烛被雨声吵醒,阳台窗户还没关,风雨声灌进室内,他起床去关窗。
极昼太长,日光太盛,让他看清树影下站着的人。
他倚靠着树,下巴微抬,不知道视线落在哪一楼,哪一扇窗。
宋清烛有些讶异,大概没想到他会一直等在楼下。
关上窗,拉上窗帘,他离开房间,去敲陶景妍的房门。
陶景妍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开门,声音有种刚醒的沙哑:“清烛,怎么了?”
宋清烛朝阳台的方向抬抬下巴:“外面下雨了,他还没走。”
陶景妍迷瞪的脑子慢慢清醒,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又转身朝大床走去,边打哈欠边说:“爱走不走,谁管他啊。”
宋清烛挑眉,有些意外:“真舍得?”
陶景妍已经钻进被子里,被子盖住半张脸,声音有些闷闷的:“他自己爱淋雨,关我什么事。”
宋清烛了然,替她关门:“好吧,晚安。”
“晚安,清烛……”
宋清烛回了自己房间,没再管楼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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