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村子里的老小都看到了,只是想着他当时神志不清,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觉得这孩子可怜,就没跟警方说太多的细节。
再加上后来法医也给了说法,说刘壮确实是因为骑车技术不精摔下山崖,没来得及抢救流血过多而亡,大家也就没往这件事情上想。
直到,刘壮头七的时候缠上冯家,他们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可刘壮那个人本来就是个人渣,平常在几个村子招猫逗狗的名声一向差得很,还把他们村里那么好的姑娘给活活磋磨死,他们就算真的猜到什么,也只想说一句活该。
谁能想到,冯家请来的大师根本没有把他收了,还害死了村子里的一个人,差点让大家都跟着陪葬。
别是大家只是一个村的关系,就算是父母兄弟,结发夫妻,都逃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都逼着人家玩命了,人不急眼才怪。
冯建国是有点迟钝,但不是傻子,看出侯明脸上明显藏不住的怒意,试探道:“你们都知道了?”
“说说看。”宁霆琛坐在椅子上,那双仿佛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交叠着,英俊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不耐烦。
他老婆刚刚过来的时候,就说冯家的风水好像不太对,抛下他去找所谓的不对了。
什么狗屁风水,能有他好看?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冯建国仍能感觉到从宁霆琛身上散发出的凛凛寒意,心下有些打怵。
金昌明笑容温和,手中拂尘轻轻在空中挥过,搭在另外一条臂弯上,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
冯建国看着,忍不住在心中同之前看着人模狗样的不真大师作比较。
这不比较不知道,一比较吓一跳。
两人虽然都是穿着宽大的道袍,手拿拂尘,头顶蓄着长发以冠束起。
前者身形消瘦,头发和胡子发白却精神抖擞,单单是坐在那里周身的道袍就像是无风自动,看似慈和却又无形之中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威严。
而后者……
冯建国已经不记得不真大师的那张脸,只记得他的肚子特别大,把宽松的道袍都撑满了,走起路来“duangduang”的,上个山都费劲。
当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毕竟谁都知道,以前当道士是个苦差事,道观里也都是一些身材瘦弱的道长。
就连稍微懂点皮毛,在路边摆摊靠给人算卦起名的散道,也没见过吃的那么胖的。
要不是小俊说什么不能以貌取人,光是看他吃成那个样子,他也会觉得那是个招摇撞骗的主。
金昌明面上笑容依旧,声音却带着些许冷意,“这位施主为何一直盯着老道看,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