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慕行之的冷笑声。
苏韵周懒得搭理他,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走进屋里这短短一段路已经被他冷嘲热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喂荞荞,好,我现在过来。”挂断电话,苏韵周拦了辆车,头也不回离开。
慕行之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眸子渐渐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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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我的好姐妹恢复单身,离婚快乐!”
谢荞高举酒瓶过头顶,尖叫着踩上茶几,伴随着她一声令下,包厢里的所有人都跟着欢呼起来。
苏韵周默默把口罩往上带了带,拉着谢荞坐了下来,“我说你能不能低调点儿?还没拿到离婚证呢,你是真怕我从热搜上下来了。”
谢荞喝蒙了,苏韵周还没过来她就已经有些微醺了。
闻言赶忙从茶几上跳下来,搂着苏韵周脖子傻笑,“对,差点儿忘了,我们家周周现在是大明星啦!”
苏韵周明天还有通告,没喝两口她们就散了。
谢荞嚷嚷着没喝够,乖乖跟着苏韵周回去了。
出门的时候撞到人,苏韵周头也不抬的道歉,对方拉住她,“让你走了?”
苏韵周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一张满脸横肉的脸。
面前的男人足足有185,块头比她三个还大,眼睛又细又长,透着一股杀气十足的恨意,直勾勾望着她,“哟,怎么瞧着有点儿眼熟呢?来让哥哥看看。”
男人说着要扯苏韵周口罩,被谢荞一巴掌拍开,咕哝着骂他:“你再给我碰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废了你这条手臂。”
男人哈哈大笑,一把揪住谢荞头发往后扯,“他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跟你说话了吗你就插嘴。”
谢荞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是一巴掌,男人彻底被激怒,场面一时混乱无比,酒吧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慢慢的他们三个人就围在了中间。
苏韵周简直头皮发麻,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男人立刻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一把抽走她的手机,作势要摘她口罩。
“他妈的老子今天还就要看看你长什么样儿了,来酒吧还捂这么严实,装什么贞洁烈女呢!”
“滚!”
苏韵周那点三脚猫功夫哪比得过眼前的壮汉,就在她口罩要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摘下的时候,慕行之横空出现,一脚把男人踹翻在地。
随后场面迅速被他身后鱼贯而入的保镖平息下来。
苏韵周惊魂未定,捂着胸口愣愣看着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的男人,许久说不出话来。
“呕……”谢荞忽然吐了,拉回她的思绪。
慕行之绷着脸拉住她手臂,直接把人带走。
“荞荞!”
“有人会送她回去。”直接把她拉走。
有人掏出手机默默录制视频,似乎是认出了那个戴着口罩气质出众的美女好像就是最近话题度极高的某位艺人,美滋滋的想着等会儿发某音估计能爆。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忽然出现,微笑着朝她伸出手,“你好,视频麻烦删一下。”
苏韵周一路跌跌撞撞被慕行之拉出酒吧,扔进车里,屁股还没坐稳,车子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停车!荞荞还在里面呢!”
“林泰会处理好,放心,不会让她有事。”
苏韵周置若罔闻,反手去拉门把手,却发现车门被锁的死死的。
“慕行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行之冷冷扫她一眼,扯开领带,烦躁的情绪时刻萦绕在眼角眉梢。
今晚和顾则修约着喝酒,这家伙终于找到了他前女友还把人带了回来,兴致勃勃的要跟他分享这一路上的艰难追妻路,被慕行之一句冷冰冰的“我离婚了”打断,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慕行之本来就阴沉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靠。
就连顾则修这种万年单身狗都和前女友复合了。
他却把自己老婆都搞丢了。
一晚上,他被顾则修嘲笑得不断喝闷酒,抬头看到苏韵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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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现在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而来,那些男人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见了猎物,充斥着原始的、野生的、蠢蠢欲动的欲望。
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人这样注视。
起身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离婚了,马上就要彻底没有关系了。
这种认知,让慕行之整个人都不好了,如置冰窖。
那天苏韵周问他爱不爱她。
爱吗?
慕行之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看不见苏韵周他就浑身不自在,如果苏韵周身边出现了其他异性,他就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走。
苏韵周说,那是因为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把她也当成了他的所属物,那是占有欲在作祟,不是因为爱情。
他想说,不是的。
可却拿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不想做什么,你很想留下来上新闻?”慕行之脸色黑沉,默默降下前后车厢的格挡板。
苏韵周愣了两秒,后知后觉他这是在保护她。
不过,“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窗外的风景迅速后撤,这条路明显不是回宝嘉花园,也不是去京禾湾的。
慕行之淡淡看向车窗外,今晚月光温和,漆黑的夜幕犹如深蓝的大海一望无际。
“带你去见个人。”
汽车缓缓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司机拉开车门,苏韵周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别墅。
“这是哪里?”
“你不是想知道苏德海当年都做了些什么吗?”慕行之抬手示意,“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推开门,大厅正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来,眯起眼睛望着苏韵周,打量了许久,忽然掉下眼泪。
苏韵周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老人家,“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太太摇摇头,目光深深落在她脸上,“像,太像了。”
苏韵周的呼吸都放慢了,冥冥之中,似乎知道有什么秘密将要破壳而出。
“什么太像了?”
“这张脸,太像了。”老太太指着她的脸,语气颤抖,“跟她实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