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上面的属名,明明是我的名字!”周锄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当初那纸契约,他刻意写的自己的名,为的就是防着齐勇先。
无法动弹的齐勇先,只能转动眼珠子看向他。
“是你又如何?你当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就是林桃吗?难不成,你还能让你一家替她去死?”
“对!不仅我愿意,我们一家老小都愿意!”周锄答得很干脆。
这事,爹娘和月娥确实都知道。
当时听他说过后,爹娘甚至都没有一丝犹豫就同意了。
按他们的话说:“如果没有你婶子,咱们一家早就死了!靠着你婶子,咱们一家能舒舒服服多活这么些日子,还有什么计较的?
若能真替你婶子挡一回灾,反倒叫我们心里舒坦许多!起码,你婶子帮了咱这么多,咱不是没有一点用的,不是吗?”
“你!疯子!你们一个个都着了林氏的魔了是吧?一门心思的为她死,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好好的活着不好吗?这么好的日子,你们为什么就不为自己想想呢?”
面对齐勇先疑问,周锄坦然答道:“因为值得。她值得让我们一家为她去死!”
齐勇先突然哑巴了。
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另一个人去死。
思来想去,他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
忙道:“周锄,你是没体会过刑具的痛苦,当它们都用到你身上,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你可想清楚了!”
周锄正欲开口,却见李墨年猛的按着齐勇先的头往地上砸,嘴里还道:“我好好劝你,你为何不听?”
咚、咚咚、咚咚咚……手上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嘴里的话也是一次又一次。
甚至齐勇先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李墨年都没有停手。
揪着齐勇先的头发,继续往地上按去。
直到那一块地浸着血迹,李墨年才收的手。
周锄颤抖着手,探了探齐勇先的鼻息。
“死、死了。”
早已起身的李墨年此时正轻拍衣角。
“你听到我劝他不要扰林夫人清静的,他偏不干,我能有什么办法?走吧周大哥,咱们这么久没见了,说什么也要喝上几杯。别让这条逮谁咬谁的疯狗坏了心情。”
李墨年拉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李墨、李大人,这事你该如何交代?齐勇先好歹是上一任县令,按律是要回京卸任的。即便犯了王法,那也是要押解回京,先卸任再落罪,然后该罚罚,该杀杀。
如今,他还没有卸任,就死在你这大牢里!上头问下罪来,你该如何交代?”
照说,李墨年不该不知道才对。
看着李墨年挺拔的后背,周锄心里是感动的。
之初,他还担心李墨年入了官场,不再把婶子放在眼里。
没想到他甚至不计自己安危,也要保全婶子。
说明这小子的良心还在,他还记得婶子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哪里杀他了?谁看见了?”李墨年大步向前,声音也格外清亮。
周锄目光扫过四周:“这……”这里面不到处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