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小月牙笑道:“张姐姐,你真该多跟四姐姐学学,不动一个手指就能这么解气!真是太厉害了!”
徐四妹却是掐了把林月牙的脸蛋子,牵上张虎妞的手:“出门在外,当着那么多人,要是真动了手,吃亏的就是咱们自己了。
她既没动手,咱们就不便动手。娘常说,怎么受的委屈,就怎么还回去。这样,才能站着理。”
张虎妞点了点头。
回到余晖苑,林桃见着几人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禁好奇起她们外出发生了什么。
“遇着什么事了?开心成这样。”
“老夫人您是不知道……”小月牙小嘴巴巴的就把事说了出来。
说到激动的地方,小月牙还会模仿上一段。
直到最后,还大笑着说解气。
听完,林桃不禁多看了徐四妹两眼。
看样子,这丫头是真的立起来了呢!再也不像以前,受了欺负只晓得躺起来哭了。
接下来的五日里,每每等她起床,家里就已经没人了。
女娃们每天一早就上山,一上山就是一天。
隔三岔五的不是抓来兔子,就是扛回野猪。
夸张的是,后院新建的猪棚里,不仅养上了一头大野猪和一头半大猪崽,甚至还养上了一头野山羊。
而明确方向,要做挖药人的徐大炕,每日也是早出晚归的把大背大背的野草往家里背。
一是他答应替四丫头打猪草,二嘛,按大炕的话说,她每天跟着上山太累,把草背回来认是一样的。
她则每天教徐大炕辨识他背回来草东西,以及担心着几日不见的周锄。
直到这天,周锄一早就面色凝重的跑来。
“坐下来说,家里没人。”
周锄一坐下,就长叹了一口气。
“婶子,这事,怕是做不成啊!”
“为什么?”林桃好奇道。
周锄又是一声长叹:“那位爷一开口就要二百两!而且是每月二百两!官盐都才四百文一斤,四两银子十斤,四十两银子就要卖一百斤。
一个月要卖五百斤盐才能有这二百两上交给他!那盐不还要成本呢嘛!婶子,要不这事算了吧。”
“每月三百两?”林桃笑了,味口还真是不小。
她算起剩下的钱。
前些天买盐花了四两,买布花三两,针钱六百钱。
应该就还有八百六十二两一百九十六个钱。
给董喜玉送去一百两。
老二私塾的六礼花五两银,交了一月的学钱一两。
那就还有七百五十六两一百九十六个钱。
“先把这事放一放,这几天,你帮我找些泥瓦匠。把余晖苑到南北大街这条路两边的宅子,临街这面都改成铺子。”
“啊?”周锄就跟被烫了屁股似的,猛的站起来。
林桃不解的问:“很贵吗?”
“没、不、不是。”回过神的周锄这才又坐了下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每回婶子让他去做的事,都是些常人不会做的,且又完全不合常理的。
就好比把宅子改铺子这事。
都不是改铺子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改出来,根本就不可能佃得出去!
就南北大街之所以繁荣,也是因为南北城门常年有商队经过,才能得以繁华。
从余晖苑走到南北大街这条街,两旁共有大小不一的六座宅子。
以往落手那么多人,要是改成铺子能佃得出去,人家早就改铺子了不是?
“四百两够吗?”她问。
“够、够的。”周锄点头。
自打大旱开始,匠人们早就没活可做了。好些人家原本会叫他们来做的修修补补的活,人家都自己动手,不花钱请人了。
不像以前,但凡家里有点点钱的,都不会自己做这种失脸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