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布庄出来,林桃拿出块碎银塞给跟在身后的小吏。
好听的话自然是要说的。
都说小鬼难缠不是。
“老夫人这是做甚?事情已经解决,这个就真没必要了。”
小吏又把银子给她塞了回来。
抽手时道:“小吏姓吴,口天吴。负责这南北大街的安稳。日后若再有事,招呼一声就行。还有公务在身,我就先走一步了。”
人都走远了,林桃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呢?
猛的,林桃想起了什么,拉着徐四妹就往前面跑。
而这时的张氏布庄里,那三位老掌柜正与张彩云详细的说着话。
“彩云啊!你也要理解老叔们的难处。方才的老太太,是我们三个铺子的房东!我们惹不起啊!”
“就是!不过,我们也没胡编乱造,说的都是实话。”
“哎!我们三个,比不得你家,宅子是自己的,腰杆子都能硬气些。”
面露惊讶之色的张彩云,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秦书有更为惊讶的神情。
回过神,张彩云矮了矮身,说了些表示理解的话。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待会她会一个个叫来问话的。
眼下,她爹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夫君,你帮我送送三位叔伯。”既然秦书有是当事人,有些话当然不能当着秦书有的面问。
而秦书有也正有此意,连忙作了请,送三人出门。
才走出不过五步,秦书有就把三人又拦了下来。
“三位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三人点头。
“怎会有假?你也知道,我们这铺子前些天才和周牙人立的约。当时我不放心,还讨了房契看过,见户主写着林桃二字,便多问了一句。
周锄解释说这铺子是他婶子的。”
另一人忙道:“对对对,我那铺子的房契,写的也是林桃。”
“我的也是!说起来,听说前面这一排的铺子,几乎都是这个林桃的。我当时写租契的时候,就见着周锄带人看铺子来着。”
“是、是吗?”秦书有两眼茫然的应了一声。
“秦公子啊!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你应该是最能理解我们的吧!今儿这事,您可别记恨我们才好。”
“嗯嗯嗯嗯,三位走好。”
秦书有说完自顾自的转身走开了。
至于方才那人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没听见。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徐四妹。
如果他们三人说的那些都是真话……他好后悔!
明明自己曾经离豪门大户那么近,为什么、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来!
思及痛处,秦书有一巴掌一巴掌的抽着自己的脸。
当初若是去见上徐四妹一面,那些铺子几年后或许写的就是他的名字了!
他的铺子!他的钱啊!为什么硬生生错过了呢!
眨眼的功夫,秦书有的脸又红又肿却不自知。
张彩云出来时,正见着秦书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抽自己的大耳刮子呢!
“我还正想动手呢!你倒是先自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