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凑身上去,小声道:“锄头,婶子只要求你别让你大炕兄弟他们知道。”
“啊?”
“嗐!不给他们说就行!”林桃以为周锄是没听清。
也是,毕竟这里的女人奉行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
家里的产业瞒着儿子,于周锄而言应该是理解不来的。
但这事,她又不好解释。
“也就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待到时机成熟了,我肯定会告诉他们的。”
周锄尴尬道:“我、我的意思是,这、这算哪门子要求嘛!”
“哈哈哈,反正就是这样。以后啊,没我的允许,可不能告诉别人,那些宅子铺子是我的。就算你大炕兄弟他们问,也不能告诉他们。”
“喔、喔!”周锄习惯性的应声。
林桃连忙把银子又推了推,示意周锄赶紧收起来。
没想到,周锄居然把两锭银子给她推了回来。
“不要这么多!牙行的田账房是做了几十年账房的老账房,都才八两。我一个啥也不懂的,哪有那脸要您二十两?
我只能代您佃租,收到钱当天就会给您送来,并且记账在册。
说破天去,您雇我,最多只能算是打理您的铺面宅子!所以我只能要每月二两的月银。”
“不行!二两太少了!二两能做什么?你一个人要养那么一大家子人呢!再有一个多月,月娥还要生了!
你说你这二两银能做啥?”
“那是我家的事!到时候真着急用钱了,我也会写借据找婶子你借,而不是恬不知耻的拿您每月二十两的月银!”
活了两辈子的林桃,当真是被小刀剌屁眼开了眼了。
这世上,还真有见钱眼不开的!
也不知道原主这体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怎么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奇特!
“我说二十两就二十两!”
“不行!婶子一定要给这么多,那我不做了!”
看到周锄要走,林桃只好败下阵来:“行行行!二两就二两!”
再次把两个大银锭推过去:“十个月的月银,总不用再和我掰扯了吧?”
周锄咽了口唾沫,把银子收进了怀里。
林桃这才心满意足道:“来都来了,一会把你爹娘媳妇和二娃子全都叫来,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不了,趁着天还没黑,我赶紧买纸和笔去!既然要替婶子记账,那就得把事情做好了才行!早点做完,我还能好好睡个安生觉!”
都不待她应声,周锄这小子就打着哈欠走了。
林桃倒没觉得不礼貌,反而越发的觉着周锄很坦诚。
下午,上山打鸡草背沙石的徐四妹领着张虎妞、雀姒和小月牙回来了。
几个背篓里都装得满实满载的!
别看干旱结束才半个月,山上的野草已经欣欣向荣了。
一进门就听徐四妹在说:“要不,咱明天试试去?”
“四姑娘!那是野猪!长着两个大獠牙呢!小时候我就听说,有人还被野猪戳得肠穿肚烂呢!”小月牙手脚不停的比画着。
“怕啥!你要怕,明儿你在家好了!”雀姒一只手,就把装满细沙石土的背篓放到了地上。
“呵呵呵,就是。胆小鬼!”徐四妹取笑的羞了羞鼻子。
“你、姑娘你、你跟她们学坏了!”说不过的小月牙脸一脸,就跑去了后院。
如今的丫头们,算得上是完全变了个样。
吃饱睡好的张虎妞,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一个虎背熊腰。
就那大高个,两个徐三柜估计都不是对手。
还有雀姒,别看身形苗条修长,模样张楚楚可怜。
但那每天劈一个时辰的柴练出来的腱子肉,俨然一个十打十的金刚芭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