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林桃就按排起来。
让周锄去县衙。
让徐大炕带着剩下的人都带去仁义堂。
看了眼一个个脸上挂着的彩带,林桃嘱咐道:“别心疼钱,伤口得好好诊治。尤其是虎妞脸上的伤,忽视不得。”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笑成了一团。
徐大炕“哎呦”一声,摸了摸红肿的颧骨。
笑得前前仰后合的徐三柜,也抚着胸口“哎呦”个不停。
徐二桌护着胳膊,直翻白眼。
糊了脸的张虎妞却是瞪了徐大炕一眼,骂了声:“没出息。”
雀姒那张漂亮的脸蛋,如今也破了相,下巴上的口子,此刻还在流血。
徐四妹算是伤得最轻的,没出血没破相,只是脸肿得跟被蜜蜂蜇了似的,已经变形走样到都认不出是谁了。
目送周锄往县衙而去,又亲眼看着他们进了仁义堂后,林桃往董喜玉报出的地址去了。
这是一处离李府不远的宅子。
虽说比不得李府的阔气豪华,在镇源镇也算是不错的了。
叫了门不一会儿,就有个婆子将门打开了。
林桃直接道:“麻烦通报一下你家夫人,我是替董喜玉姑娘送口信来的。”
那婆子让她在门外等着。
不多时,就听一阵脚步声急急行来。
再开门,除了方才的婆子,还有个年纪不大模样端庄,一身细棉布裙的妇人。
妇人身后跟了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娃,五官与董喜玉有五六分相似。
想来,这应该就是董明玉了。
“老太太,喜玉捎什么口信来了?”妇人追问。
这位,应该就是董喜玉的叔母樊氏。
林桃按董喜玉交代的说过后,樊氏顿时白了脸,立马叫婆子去备车。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门前,樊氏领着董明玉上了车后,竟把她也请上了车。
再回次见到董喜玉的时候,那宅子里已经来了官差。
他们检查的地上的尸体,确定没有一个活口。
而董得怀的尸体,则被一张草席盖着,放置在低声抽泣的董喜玉旁边。
“喜玉!”樊氏上去,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
董明玉更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原本,林桃还在担心樊氏会不会和董得怀站在一边。
看到此刻的画面后,她也算是放心了。
想来,之前董喜玉说,樊氏自打嫁给董得怀,就被那无能男虐待。樊氏和她一样,巴不得董得怀不得好死是真的。
小吏照常问话。
董喜玉仔细回答。
于是,这宅子里的没门惨案,就成了董喜玉被匪徒所掳,疼爱这个过继膝下的闺女的好父亲,在接到匪徒的信后,带着人奔赴到了这里。
然后就是两败俱伤,最后只剩下董喜玉还活着。
至于她和周锄,则成了周锄回家吊唁过世的周二娃时,刚刚好路过这里的路人。
顺手,就传了个信和报了个官。
“要不是爹爹,我、我也必死无疑。爹爹他为了救我才、才……”董喜玉再次泣不成声。
樊氏再次将人搂在怀里安抚。
却只有林桃看到了那娘俩嘴角的笑意。
最后,十几条人命,就这么落锤定音。
而掳了董喜玉的匪徒,莫名其妙的正好就成了前不久杀害刀疤那些人的要犯。
最终还是几具尸体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