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我错了。”然后,徐三柜把和那名青楼女子的纠葛娓娓道来。
合着,那女子是醉香阁的清倌儿,名唤雀姒,名得于歌声似雀的意思。
那日,凌小公子带着三柜赴宴,说是赴宴,其实就是一帮公子哥私底下的聚会。
别看如今镇上各家关门闭户,可醉香阁从不缺买卖。
比如这种小宴上,那些公子哥们为撑场面,便会相邀清倌儿到场,或是吟上一曲,又或是舞上一段助助兴。
也就是三柜陪着凌小公子去了,那主家公子便买下清倌儿初夜,赠与凌小公子。
凌小公子不过八岁,情事未醒哪懂这些,当场回绝。
不曾想,与凌小公子有过过节的几人,随之起哄。各种似是无意的嘲讽一番,凌小公子便成了强赶上架的鸭子。
“凌小公子为保颜面,便叫我替他、替他……”三柜说到最后没了声音,片刻的沉默后,又道:“不、不过我没有!我扎了自己的手,即保全了凌小公子的颜面,又、又保全了她的完璧之身。”
林桃不解的问:“既然是这样,她又未何会纠缠于你?”
之所以说是纠缠,是因为二桌说过,都是那女子到凌府要求见三柜。
如果三柜沉迷于女色,自己偷跑出去就是了,何至于让别人找上门来不是!
“我、她、嗐!”徐三柜一拍手,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啥好遮掩的了。
索性直言道:“她、她便说要自己赎了身,做我的外室!娘,您说我冤枉不冤枉,就我这二两月银的人,养自己都不一定养得活,拿什么养外室!”
说到这里,在场人里除了张虎妞,都听得傻眼了,就连林桃都不例外。
打量着自己这小儿子,虽说模样身形比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出挑些,但绝对比不了那些坐拥万贯家财,整日里吟诗作画的公子哥吧!
据说那青楼里的清倌儿,那都是青楼重金培养出来,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甚至有一些,还是青楼里的台柱子。
就这种女子,到底是看到三柜什么了?
“你没有告诉她,你只是凌小公子的玩童?”林桃问。
三柜急了:“这、我说了呀!第一晚当着凌小公子和她的面,就说了的!后来,她找到门上来,我又清清楚楚和她说了一遍。
可、可她就是纠缠着我!说什么,看中的是我这个人,即便是与人为奴,她也愿意随我吃苦。
前不久,她又找上门来,还把赎身文书给我看了,现在寄宿在一户人家里,说是等着我去迎她。
说什么进门也好,外室也罢,她就认定我了!还、还说,若是我一月不去,她便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娘!我、我真和她啥事没有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就赖上我了!那些远的不说,就说大哥二哥,哪个不比我像样?
她、她那么好一女子,怎、怎么就跟我杠上了呢!”
林桃听得眉头紧拧。
这叫什么?传说中的狗屎运?
不是瞧不起青楼女子,她是瞧不上自家儿子啊!就这小子,还能遇着个性子这么刚烈的女子?
“行了!都起来!菜凉了,先吃饭。这事儿,回头我找锄头打听一下再说。”这女子,都弄得她满心好奇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