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察觉到气氛不对,也屏住了呼吸,小声道:“怎么了?”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结了,充满了紧张压抑,秦恪悄然上前捂住她的唇,长眉紧锁,看向帐篷外,孟穗岁有些害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即瞳孔一缩!
因冰天雪地的缘故,外面没那么暗,帐篷可以隐隐照出一些痕迹。
此时,外面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嗅着帐篷,猫科动物的软垫踩过积雪,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孟穗岁浑身打了个颤,抓着秦恪的手都僵硬了。
他们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遇到的活物,除了兀鹫再没别的了,她还以为没有其他食肉动物,心里还松了口气,可今天才刚刚迁过来,就碰上大型食肉动物了?
没错,外面的动物很大,倒映在帐篷上的阴影足足有半人高。
孟穗岁脸色泛白,这时,秦恪轻拍了拍她,以作安抚。
孟穗岁看向秦恪,他眼中除了严肃没有半分害怕,见她看过来,甚至还朝她笑了一下,霎时,孟穗岁心底的恐惧被驱散了许多,她朝秦恪身边靠了靠,静静看着外面。
那大型动物绕着帐篷转了几圈,似寻不到进来的门路,也没用爪子抓挠。
就在这时,积雪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凌乱的奔跑声,紧接着,豹子的啸声,狼群的低嚎交错而起,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落在孟穗岁耳中,却像是恐怖的交响乐。
须臾,在经过一阵对峙的咆哮后,帐篷外开始了一场动物间的厮杀。
啃咬声,吼叫声,吃痛的“呜呜”声,不绝于耳,还有略矮一些的狼嚎叫着被甩到帐篷上,颤颤巍巍站起身,又脱力般跌倒在地,直到再也站不起来。
孟穗岁脸色青白交错,吞咽了一口唾沫,凑到秦恪耳边,小声道:“它们,是不是把咱们当战利品了?谁赢,谁就吃我们?”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狼群和豹子怎么会斗到一起。
秦恪摇了摇头,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犀利与冷冽:“在这种地方生活,食物很重要,动物界的趋利避害,在这里失效,各自都拿对方当食物,谁赢谁就填饱肚子,多活几天,谁输,谁就成为口中食,不过,我们也的确算得上是一餐美味的食物。”
孟穗岁听罢,欲哭无泪,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私房菜馆老板,真没有能拳打狼群,脚踢雪豹的能耐,真要冲出去和它们厮杀,她害怕,没那个胆子。
秦恪把孟穗岁拥入怀里,看了一眼外面,轻声道:“别怕,我在呢。”
说话间,他从毛毯的垫子下,摸出了一样东西,饶是一只手,也利落上膛。
孟穗岁听到“咔”的一声,眨了眨眼,伸手去摸秦恪的手,在触及他微凉的手背时,手也碰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她有些惊讶:“枪?你带枪了?”
看着她吃惊的神色,秦恪微顿:“你救我时,毫不犹豫脱掉我的裤子,没看到?”
孟穗岁:“……”
总觉得这话带了点颜色,但仔细一分析,好像又没有问题。
她当时救下秦恪,把人拖进帐篷里,把脱掉的裤子随手丢到了一边,真没发现枪。
主要她上辈子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枪这种东西距离她实在遥远,也忘了,五十年代虽然已经开始收缴枪械,但秦恪这样的独立团指挥官,是能合法持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