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有刑堂的人在负责秩序,眼看洪承泰摔倒在地,连忙抢了上去,用手在他鼻端一探,脸色不由轻松了许多,总算是没伤了人命。
“去看看……”
白振天冲着人群里的一个白人男子说道,那人秦风倒是也认识,前不久他还在拉斯维加斯给秦风检查过耳朵的伤势。
“是,会长!”戴维冲着白振天抱了下拳,起身站了起来。
虽然长着一副白人面孔,但戴维从小在华人家庭长大,举止行为不折不扣的就是中国人的样子。
作为一个医生,戴维随时都带着他那个精致的医疗箱,走到洪承泰身前蹲下来后,戴维开始了诊断。
大概五六分钟过后,戴维抬起了头,开口说道:“会长,老洪虽然不会死,但这身子肯定是残掉了……”
在检查了洪承泰的伤势后,戴维也不由得暗自吃惊,他对白振天所说的话里面,其实还保留了许多。
因为戴维发现,洪承泰胸前的肋骨几乎全都断掉了,有一根甚至差点就插入到了他的心脏里,如果是那样的话,神仙来了怕是也救不了他了。
这样的伤势,肯定伤到了洪承泰的脊椎,戴维虽然能保住洪承泰这条性命,但是他下半辈子估计都要坐在轮椅上去生活了。
“刘子墨,你怎么出此重手?!”
听到戴维的话后,白振天一脸暴怒的神色,重重的在椅子上一拍,呵斥道:“都是洪门兄弟,你下这么重的手,置帮规何在?”
洪门第一条门规,就是不准兄弟相残,白振天这话说出来后,原本隶属于鲁阳京那一系的一些人,均是点了点头,恨不得给刘子墨来个三刀六洞。
“会长,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刘子墨一脸委屈的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让了洪老大三招,原本已经是点到为止了,可……可是洪老大他想要我断子绝孙,我……我也是自卫啊……”
这会刘子墨其实也在后悔,他原本想把洪承泰打的跪地求饶的,可是刚才实在是没忍住,出手重了一些。
“放屁,你还敢争执?”白振天重重的在椅子把手上一拍,怒火愈发旺盛了,看那架势,恨不得亲自上前去教训刘子墨一般。
“咳咳……会长,我说句公道话吧!”
就在此时,坐在左侧的曹国良忽然咳嗽了一声,站起身说道:“这事儿其实也怪不得子墨,大家都看到了,是洪承泰先出的死手,子墨确实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曹国良和白振天是师兄弟,两人相交数十年,他哪里不明白白振天的意思?
白振天之所以训斥刘子墨,只不过是想堵一些人的嘴罢了,一个白振天唱的是红脸,自然要由他来唱白脸了。
而曹国良身为刑堂堂主,一向都是赏罚分明,他所说出来的话,也能让人信服,至少这番话说出来后,有几人脸上虽然不服,但并没有出言驳斥。
“曹堂主说的是,洪承泰是自作主张!”
彭山辰冷冷的说了一句,他性子耿直,刚才早就看不过眼了,要是刘子墨再不出手的话,他都要出言呵斥洪承泰了。
“嗯,比武较技,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和彭山辰一样保留了堂主位子的沈俊豪,也开口说道:“先把承泰抬下去救治吧,这小子的脾气真不大好,子墨都让了他三招了,还不依不饶……”
沈俊豪这一开口说话,原本跟随鲁阳京那一系的人,顿时面如死色,洪门仅剩的这几个大佬都像着刘子墨,洪承泰就算是死,那也是白死了。
想到这里,那些人心中不由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在他们跟随的大佬退下去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与白振天相抗衡的实力。
“彭大哥和沈大哥说的也是,子墨倒不真是有意的。”
在彭沈二人开口之后,白振天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看向刘子墨,说道:“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洪承泰的医药费,都要由你来出……”
将人打成残废,仅仅就是出个医药费而已,刘子墨哪里还不知道白振天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连忙点头道:“我听会长的,唉,都怪我没收住手,对不起洪大哥了……”
说起来刘子墨的演技真不怎么样,口中说着对不起洪承泰的话,脸上却是神采飞扬,恐怕刚才的事情要是重新来一遍,刘子墨下手怕是要更狠。
“各位前辈长辈,不知道还有哪位不服我刘子墨就任忠义堂副堂主的?尽可以提出来,咱们今儿就以武论英雄……”
等到白振天坐回到位子上后,刘子墨向着四周团团抱了个拳,开口说道:“刚才那个真是失误,小子一定注意,不知道那位前辈上来指教?”
刚才那一记贴山靠,刘子墨使得是淋漓尽致,这引发了兴致之后,他还真想有人再上来打一场,八极拳中的杀招可不止贴山靠一招的。
“妈的,和这小子打,有病吧?”
“奶奶的,洪承泰都打不过你,我们能行吗?”
那些眼红刘子墨的人,此时都把嘴巴紧紧的闭上了,不过心里却是在大骂着刘子墨,显露出这么一身功夫他们要是还去挑战的话,那真是脑子有病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唐天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子墨能打敢拼,坐这忠义堂副堂主的位子倒是也合适。”
“哎呦,还是老会长了解我。”
刘子墨白了白振天一眼,喜笑颜开的说道:“诸位,要是没人有意见,刘某可就当仁不让了啊……”
说着话,刘子墨径直走到了陈俊华的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之前陈俊华已经接任白振天当上了忠义堂的堂主。
“这臭小子,脸皮比城墙都要厚……”
看到刘子墨的举动,白振天也不禁是哑然失笑,他实在搞不明白,以刘子墨那略显轻佻的性子,是如何能将功夫给练到暗劲的?
不过白振天不知道,刘子墨那是被秦风给刺激的,或者说是体内雄性荷尔蒙给顶的,戴了二十多年处男的帽子,他早就想摘下来了。
“好了,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这么办吧。”
白振天看了一眼鲁阳京的那些手下,失去了洪承泰这个有点战斗力的刺头,剩下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足为虑了,等日后有机会,再一一将他们换掉就行了。
看到诸事都办得差不多了,白振天站起身来,说道:“赵堂主,开香堂吧,咱们欢迎吴兄弟成为洪门客卿!”
客卿对于洪门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物,这个仪式自然不能敷衍了事,而且今日还有几人就任洪门堂主,同样要开香堂给关二爷上香的。
白振天喊的那位赵堂主,就是接任鲁阳京的新任堂主,这主持香堂的工作自然要由他来做了。
“是,会长!”赵堂主答应了一声,他本就是白系一脉的人,否则也坐不上这个位子。
“慢着,会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正当赵堂主招呼人准备开香堂的时候,之前的马海又站了出来。
“哦?马副堂主,有什么事吗?”白振天不解的看向了马海,他知道马海是彭山辰的得力手下,不过以前他与其并没有太多来往。
“会长,吴兄弟为洪门所做的事,是当得起客卿这个位子……”
马海冲着秦风拱了拱手,忽然话题一转,说道:“不过洪门百多年来的客卿,无一不是身手高明的江湖大豪,我想知道,吴兄弟的功夫,能不能配得上这个位子?”
“海子,你干什么?”
彭山辰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会向秦风挑衅,连忙呵斥道:“阿利桑德罗都是栽在吴兄弟手上的,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堂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俗话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马海和彭山辰的脾气差不多,都是很耿直的性情中人,长着一副直肠子。
早在白振天宣布阿利桑德罗是死在秦风手上的时候,马海就不相信,心里一直都憋着股子劲,想要揭穿秦风。
“恩?马海,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听到马海的话后,白振天的脸色不由冷了下来,他没想到解决了鲁阳京那一系的人之后,马海这个“自己人”反倒是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