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规矩你懂的,我就不多说了。”
曹国良将那木盒扔在了齐老五的面前,只听“咣当”一声,木盒震开,里面赫然放着十多把长短不一的利刃。
这些闪着寒光的利刃,就是洪门处罚内部弟子和外边敌人的工具了。
三把长而锋利有些想短剑的利刃,就是用作三刀六洞的,刀刃光滑没有血槽,捅进身体再拔出来,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鲜血流失。
而那个带有弯钩的小刀,却是用做凌迟的,这是一个当年曾经在京城做过刽子手的洪门子弟留下来的,不过这百年来并没有人使用过。
“老五,你自己来吧。”
曹国良说出这句话后,将头扭到了一边,如果放在年轻人身上,三刀六洞之下还是能保命的,但是齐老五也是年逾七旬的人了,怕是禁受不住这种刑罚。
“哈哈,这算什么,看老五我的!”齐老五发出一阵大笑,伸手就将其中的一把利刃抓在了手中,还很轻松的挽了个枪花。
正当齐老五准备将利刃刺入到自己大腿种的时候,站在唐天佑身后的白振天,忽然喊道:“慢着!”
“怎么着,振天,不给你齐大哥这个机会吗?”
洪门中的三刀六洞,规矩有点类似日本人的切腹,那就是必须要自己来执行,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刷犯下的过错。
但不是人人都像齐老五这般不在乎生死的,有些人被带到刑堂直接就瘫软了,那会就需要别人来给他执行。
只是这种行为往往会被看成是懦夫,所以一向强硬的齐老五在被白振天叫停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面色不善的看着白振天,齐老五开口说道:“振天,五哥这次被猪油蒙了心,但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找你麻烦了。”
论起辈分,齐老五比白老爷子低了半辈,但却又比白振天高了一点,当年白振天进入洪门初期,齐老五曾经带过他一段时间。
所以齐老五和白振天是十分熟悉的,平日里关系也不错,要不是他自己心有鬼胎,生怕白振天上位查他贩毒的事,齐老五是不会参与到此次逼宫里来的。
说着话,齐老五抬起抓着利刃的右手,就要往自己大腿刺下,这个动作看得众人不由面色一变。
要知道,执行三刀六洞,一般是刺在小腿上的,那样既不会伤到动脉,也不会伤到骨头,康复起来十分的快。
但是此刻齐老五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大腿,怕是心里已经萌生了死志,想用这三刀结束自己的性命。
不过就当利刃堪堪刺到了皮肤的时候,齐老五的右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用力挣了几下,齐老五发现他完全挣不开那人的手。
“白振天,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五哥我留了吗?”齐老五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这话喊出来的时候,眼角居然见了泪滴。
“五哥,您等下,听我说几句行不行?”
白振天夹手夺过了那把利刃,别说现在齐老五老了,就是他再年轻个三四十岁,也不是白振天的对手。
“你说吧,说什么五哥都已经是晚节不保了。”
齐老五扬起了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往日里叱咤风云的齐五爷,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五哥,当年我入洪门的时候,您和家父是我的介绍人吧?”
白振天开口说道:“我那会年轻气盛,什么事情都不懂,给五哥您添了不少的麻烦,记得那次我打伤了个鬼佬进了警局,还是您把我保出来的呢……
还有一次咱们和越南帮火拼,有个家伙背后下黑手,五哥您当时帮我挨了一刀吧?”
“说这些陈麻烂谷子的破事干嘛?”
齐老五听得眼泪哗哗直往下掉,但还是倔强的摆了摆脑袋,说道:“振天,这事儿我不怪你,既然犯了门规,那就要按照门规来处置,五哥我认了。”
众人已经听出了白振天话中为齐老五开脱的意思,鲁阳京等人固然心中暗喜。
但曹国良和唐天佑几人,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就差没骂出白振天妇人之仁的话来了,要知道,他们之所以坚持开刑堂,也是在给白振天日后执掌洪门在立威的。
“对,五哥您说的没错,触犯了门规,自然要按规矩来处罚!”
白振天左右看了一眼,朗声道:“不过门中也没有不能代替处罚的规矩,五哥这三刀,就由振天我受了!”
说着话,白振天一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右手利刃划过一道寒光,闪电般的刺穿了自己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