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进了九月，天气开始变凉。

缠缠绵绵的雨下了一周，空气里弥漫着潮气和窒闷。

这段时间阮栀言很少去公司，每天安心待在家里写书，感觉头脑沉甸甸的。

早晨吃饭时，贺浔州无意间聊起工作安排：“这几天可能跟你们公司有场合作。”

“你们会跟湫湫文学城合作？”

男人抿了口粥，点点头：“开发一些玄幻题材的影视版权。”

阮栀言默默给他比大拇指：“哦，你就是传说中的甲方爸爸。”

贺浔州低笑一声。

“你们有考虑过开发言情版权吗？”

“还正在评估，”男人公事公办的声音响起，“寰宇刚刚涉足影视行业，根基不稳，目前只确定了玄幻和传统题材。”

“你也太谦虚了吧，寰宇如果想开发什么新题材，必然一呼百应，哪有敢不服从的啊。”

阮栀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对了，咱们跟楚池上次还挺不愉快的，合作的话会不会……”

贺浔州双臂撑在桌面上，黑眸一动不动注视着她：“合作是之前就敲定的，我相信楚池是聪明人。”

“从我个人角度非常不想跟他合作，可惜湫湫文学城的董事长并不是他，这场合作是很早之前跟董事长确定的。”

贺浔州：“等会儿你要去公司吗？”

阮栀言摇了摇头：“不去，可可刚拍完新电影，喊我去她家里玩。”

*

“可可，你可真是奇怪，上次拍广告片瘦了那么多，这次拍电影居然全部都补回来了。”阮栀言欣喜地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触感格外舒适，捏了一次还想捏第二次。

唐莉可笑意盈盈：“可能是剧组伙食比较好吧。”

说完，唐莉可从柜子里翻出来好多零食，哗啦啦一鼓作气倒在了桌子上，又备好酒水饮料，霸气地摆了一排。

阮栀言站起身，将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硕大的房间漆黑一片，营造出满满的氛围感。

唐莉可找了部小清新爱情片，打开投影仪，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影，还顺便聊天。

“你那部《蓝天与海》什么时候播出啊，上次我还以为定档了，谁想到突然又撤了。”

“据可靠消息说是国庆节之后。”

“这么快？”

“快什么快，都压了大半年了。”唐莉可欲哭无泪，“我听内部消息说，这部电视会拿来评奖，我是女二号，应该能分我口汤喝吧。”

阮栀言紧紧抱着她，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一定能得奖，我那天看到一个剪辑视频，大家说你是零零后新生代女演员中最勤奋，潜力最强的一个，只要坚持，肯定可以大放异彩。”

年仅二十二岁的唐莉可，毕业不到半年，已经参演了三十部影视作品，是当之无愧最勤奋的选手。

唐莉可撇了撇嘴，满脸都是无奈：“勤奋有什么用啊，再勤奋也比不过那些一夜爆红的。”

阮栀言眉目温柔地望着她：“大器晚成也是一个特别美好的词汇。”

“没关系，我们才二十岁出头，还有大把光阴可以挥霍，”她说，“可可，你现在片酬又不低，人气也不错，真要到了爆红那一步，出行都不自由了，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曲解，放大，兴许你还怀念跟我侃大山的日子呢。”

唐莉可眯起眼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倒是。”

“不过可能没有那么多光阴可以挥霍了。”

薯片袋子滋啦一声响，阮栀言丢了片薯片往嘴里，没听清她讲了什么，再问她刚刚说了什么，唐莉可却告诉她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