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骄矜优雅,她永远比不过他,也没必要在这方面为难自己。
“这道菜叫什么来着?”阮栀言夹了一筷子腊肉,赞不绝口道,“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腊肉呢。”
“烟笋腊肉。”
晶莹剔透的腊肉咸香,肥瘦相间,配上用特殊材料腌制过的青笋,将腊肉的腻综合掉,特别下饭。
贺浔州将这盘菜调换了位置,放在她面前,又为她夹了几筷子:“既然喜欢,那就多吃一些。”
男人嗓音清润,落在她耳畔暖洋洋的。
“对了,你那本书什么时候出版?”
贺浔州目光里带着真诚的欣赏,一边漫不经心地吃饭,一边同她聊起她喜欢的话题。
阮栀言喝了口蔬菜扇贝粥,压了压胃里火辣辣的热气,这才笑盈盈地说:“按照正常流程来说,应该差不多得下半年吧,不过不可控因素太多了,我没抱太高的期望,明年能上市就行。”
男人淡声说:“上市了告诉我。”
阮栀言咬了下唇,心底有些发窘:“你该不会是想买一本看吧?”
贺浔州挑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口气再平常不过,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赶紧摇摇头:“我写的书不高端,比起您看的那些经史政治,可能有些上不了台面。”
读者称赞她的书内涵丰富,可终究只是披着职业外皮谈恋爱,主题就是男欢女爱。她实在想不出来,贺浔州一本正经读爱情小说的模样,割裂感满满。
“文学作品哪有高低贵贱之分?”贺浔州冷感的指节在桌面上去敲了敲,低沉嗓音入耳,有种不容置疑的温柔,“读经史让人明智,而文学又让人毓秀,读过的书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找到它的意义。”
一股莫名的温柔涌入心间,他这话太有说服力,一下子疏通了阮栀言的心结。
先前她因为自己只会写爱情故事有些自卑,现在想想,那些流传最广的民间传说主题不都是爱情吗?
人人都有情感需求,她没必要为此自卑。阮栀言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佯装淡定地笑了笑,又听到男人后半句话漫不经心地响了起来——
“何况,我对贺太太写的东西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