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禧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瞬间分崩离析!
她连滚带爬去阻拦。
德维特右手已经被阿稻咬死,动弹不得,只能将刀子拔出来,反手掀翻唐禧。
阿稻脖子处似乎有个大窟窿,鲜血喷溅,染红了唐禧的双目。
唐禧搬来地上一块石头,狠狠砸在德维特头部,鲜血溅在她白净的脸上,杀气腾腾。
捡起石块又砸!
如此反复三次,德维特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阿稻身子变得很软,瘫在地上,口鼻喷出的白雾特别浓。
“阿稻,你不要吓我,呜呜呜……”
唐禧想抱起阿稻,发现它牙齿死死嵌在德维特手腕处。
奈哲尔即将追上来,嘴里骂骂咧咧。
“阿稻,快松嘴!”
阿稻卸了嘴部力气,其实它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唐禧将它牙齿从德维特手腕弄出来,踉跄抱上车内。
刚发动引擎,奈哲尔已经跑近想阻拦。
唐禧倒车,猛踩油门往他身上撞过去。
砰!
奈哲尔被撞倒在地,车子急速驶出去。
盖理车后面手舞足蹈咆哮,嘴巴一张一合,八成在说威胁的话。
唐禧打算去医院。
阿稻病殃殃躺在副驾驶座,进气少出气多。
车内血腥味格外重。
浓烈的不安干扰着唐禧的判断力。
“阿稻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真的,马上就到医院了。”
哭腔颤抖,鼻音特别重。
阿稻奄奄一息,眼皮越来越重,却固执望着唐禧,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它虚弱叫了声,眼角流出两滴泪。
不知是因为疼痛。
还是不想主人伤心。
又或是想起了跟两个主人在春泽秋月的美好时光。
可惜,它再也等不到回去的那一天了。
“阿稻,等你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我还没给你找媳妇呢,我说过会带你到世界各地旅游的。”
“阿稻你不要睡!不要抛下我!阿稻!求求你了!!”
所有相遇的最终结局都是别离。
眼泪留不住生命的逝去。
唐禧心底的弦在阿稻闭眼时彻底断裂。
她嚎啕大哭。
歇斯底里大哭。
“啊——”
“我做错了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后面还有穷追不舍的车。
唐禧满目剧痛,毫无目的地逃命,不知终点在何处。
她突然很想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陪在她身边足矣。
可没有。
她茫然四顾,不知自己的手机掉落在哪里,不见踪影。
跟在唐禧车子后面的,还有司空衡的人,名为陈骏齐。
他已经跟了唐禧好几个月,是为了蹲有关原拂晓消息。
见唐禧危在旦夕,他再三犹豫,给司空衡打电话。
司空衡趁着原拂晓不在国内,大展拳脚,铁血革新,将原家那帮作乱且吸血的蚂蟥踢出集团。
如今彻底掌权,成为原氏集团董事长。
处理好公司的事,便可无后顾之忧将原拂晓接回来了!
如今接到陈骏齐的来电,以为有了妻子的消息,喜悦浮于表面。
“跟太太无关?”司空衡很失望,“唐禧被追杀关我什么事?这个世界最不缺的便是苦难人,我不是救世主。”
他可没忘记,唐禧当初骗自己的事。
否则,原拂晓根本出不了国!
这一通电话,正好被旁边的特助听见,略微沉思后开口。
“董事长,唐小姐是太太的好朋友之一,如果她回来知道唐小姐出事,该有多难过。”
司空衡脑子蹦出原拂晓哭泣的模样。
不行,他答应过公婆,不能让拂晓哭。
他也见不得原拂晓哭。
特助还在继续补充:“您跟太太因为误会分开,她回来不见得给您好脸色,如果您对唐小姐施以援手,太太知道后肯定会有所动容。”
司空衡知道唐禧在原拂晓心中的地位,曾经无数次庆幸唐禧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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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特助的肩膀:“你在我身边也有三年多了,该涨薪了。”
特助被惊喜砸得晕乎乎,他刚才之所以多嘴,纯粹是怕成为这夫妻俩吵架的炮灰。
“谢谢董事长,祝您跟太太早日和好如初!”
司空衡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与其自己去救人,倒不如把这个消息给曲江宴。
这样一来,既能在原拂晓那里刷一波好感,又能让曲江宴欠自己一个人情。
想通后,他立马给陈骏齐打电话。
同一时刻,聚春景10号。
曲江宴已经在解剖室待了近七个小时。
他坐在桌子前,手执镊子在提取柠檬的果粒。
长桌子摆放着排列整齐的果粒,放眼望去,如千军万马,颇为壮观。
前方架着一个正在录制视频的相机,一直亮着光。
曲江宴觉得心口闷痛。
不知是否最近练习得过于密集。
再坚持一下,成功在望。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下酸痛的双眼。
倒数第十粒。
倒数第五粒。
倒数第一粒!
“禧禧,桌上这些果粒都是从一颗柠檬粒提取出来的,无破碎,全部都在这里,我做到了!”
终于迎来这一天!
曲江宴心潮澎湃,眼眶发热,将储存卡取下,打算拷贝出来给唐禧。
他摁亮手机屏幕,看见司空衡的未接电话,右眼狠狠一抽,回拨电话。
“什么事?”
“你前女友被人追杀,我把她的共享位置发你V信了,看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