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宴痴痴看着她,宠溺如一眼望不到岸的海洋。
砰!
一声巨响,一束烟花刺破黑夜!
曲江宴从兜里掏出两副无度数的护目镜。
一副自己戴着,一副架在唐禧鼻梁上。
“你干吗?”
唐禧下意识躲闪。
现场声音杂乱,哪怕两人距离很近,也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
“今晚有很多烟花,这里距离燃放区很近,戴着护目镜可以避免烟花硝溅入眼睛。”
唐禧觉得很有道理:“多少钱?”
广场人头攒动,曲江宴用身躯护着她与花灯,笑容如闷热夏天的穿堂风,气音蛊惑。
“禧禧,看天空。”
高空中释放出无数烟点,烟点一次次分裂,组成巨大的蜘蛛网。
上千个烟点陆续炸开,开出千万朵颜色与大小各异的烟花。
红、青、黄、白、粉、紫……令人目不接暇!
这是人类对生活表达的浪漫。
“禧禧,你听过吗?一起看盛大烟花秀的人,会携手幸福一生。”
“你从哪听的?”
“我自己想的。”
“……”
唐禧抿唇翻了个白眼。
烟花浪漫不过三分钟,硝烟陆续从空中砸落,弹在唐禧头部与肩部。
曲江宴的护目镜很有用处。
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被硝烟砸入鼻口眼,各种惊呼咒骂层出不穷。
对比是人的天性。
曲江宴现在有多贴心,就能衬托出以前恋爱时有多不上心。
唐禧忽然没了看烟花的兴致,摘下护目镜扔曲江宴怀里,转身往外走。
她很在乎螃蟹花灯,一直用手臂护着。
怎么回事?
刚才不是看得挺开心?
曲江宴摸不着头脑,下意识追过去,主动帮忙开路。
“麻烦让一下!谢谢。”
唐禧闷头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
“禧禧,我哪里做错了吗?”
唐禧压根不看他一眼。
曲江宴不敢逼得太紧,跟她隔开些距离,不紧不慢跟着。
唐禧果然放缓速度,打量两侧街道的店铺。
曲江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是一家粉面店。
他想到个很有趣的事。
“你以前有次喝醉酒,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汗青大道吃面,我找遍那条街所有粉面店,都没找到你。”
“后来我查看监控,发现你进了一家名为‘治疗面瘫’的店铺。”
“你见到我时很生气,嫌我速度慢,说我不在乎你。”
“你喝醉那模样真的萌我一脸血。”
“回家的路上遇到商贩卖气球,我给你买了几只氢气球,将其中一只系在你头发上,你仰头看着氢气球,立马不生气了,高兴得像个孩子。”
“仔细想来,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唐禧怎会记不得?
哪怕一树一叶一砖一石,都能找到一段恋爱记忆。
为什么偏偏挑自己眼花进错店铺的事讲?
她板着脸盯着他:“很好笑吗?”
曲江宴的笑容跟拉链般,立马拉起来。
翌日。
他将自己的生平履历、个人财产状况、身体健康报告等复印件,装入文件袋。
亲自塞进聚春景6号铁门。
“阿稻,放进去屋里。”
阿稻只是甩尾巴。
曲江宴折回屋,贿赂它一个风干鸭头。
阿稻吃完后,立马将文件袋叼进客厅。
唐禧隔三差五有很多快递,也很少看快递信息,直接拆开。
文件里面夹着一份曲江宴的生育能力报告。
唐禧心跳乱了节奏。
不要脸!
曲江宴还让快递员将复印文件送到唐家人手中。
于不晚拆开文件袋,把唐父喊来一起看。
唐父看了三遍。
对于看不懂的内容,他说:“谁知道是真是假,指不定故弄玄虚糊弄咱们,当我们傻子吗?”
对于看得懂的内容,他说:“炫耀个什么劲?轻浮!跟我们求真务实的家风不匹配!”
于不晚举了下手:“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个家风了?”
“两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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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父说什么都有理,但对妻女说话时声音很轻。
“资本家的发家史本质是剥削,他是资本家的孩子,半斤八两!可不能让他剥削咱们家闺女!”
唐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人应和。
“晚晚?你有在听吗晚晚?”
于不晚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出来:“啊?”
“你在想什么?”
“我担心手账店会被强制要求拆迁,这些年一直有这个声音。”
于不晚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小康家庭。
因为是女儿,她幼时什么都缺,婚后经营着现今的手账店,补偿童年受伤的少女心。
生二女儿后,她抑郁过一段时间,是经营手账店慢慢熬过来。
后来唐卤鸭店出事,家里也是靠手账店养活着,度过一段艰难时光。
手账店于她于唐家来说,有重要意义。
今天又有人来“劝”她转卖。
她肯定不同意,但隔三差五被骚扰,心情肯定受影响。
唐父安抚:“不要担心。”
于不晚苦笑。
手账店周围可是高楼大厦。
开发商不想吞掉手账店的地,获得更多财富?
答案是——想。
在他们眼里,寸金寸土的地段,用来卖几块钱的胶带?暴殄天物!
手账店能存活至今,更主要是有齐同光娘家的庇佑。
令于不晚担忧好几年的事,终于在四天后发生。
齐父突然被纪委留置了!
他被关起来,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被监视着。
一般被留置,说明纪委监委已经掌握一些官员犯错的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