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您还记得唐小姐去年参加洲际押花竞赛颁奖典礼后,被张蔚深吩咐关在酒店套房的事吗?法院判处他有期徒刑五年,截至目前为止,他已经服刑三个月,我们的人一直关注着,上周监测到有人在背后运作,帮他减刑。”
曲江宴抬眸如出鞘的文剑,锋利刺眼,凝聚杀气。
“谁?”
“是连镇先生。”
蔡颂将准备好的资料递上。
曲江宴一目十行看着,攥文件的骨指愈发苍白。
文件里面清楚罗列着连镇联系Y国人通话记录与流水账记录。
证据不多,但铁证如山!
客厅气压逼仄,令蔡颂与康宿胸口发闷,很不舒服。
他们老板这次真的很生气。
“你们都下去。”
康宿和蔡颂脚底抹油溜走。
曲江宴坐在沙发上,面部被背光区笼罩着,晦暗不明,结实宽厚的胸膛起伏剧烈。
他敢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却不容许任何人物威胁到唐禧的安全。
有人要害他的禧禧!
那个人还是自己发小!
他拨了个号:“你在哪里?”
电话有很熟悉的嘈杂说笑声。
往日里聚会也是这么问话,连镇没多想,直接报了个地址。
曲江宴挂了电话,直接杀到一家俱乐部。
包厢里震耳欲聋。
他将一瓶酒倒在桌上,抢过宁城徽指尖把玩的打火机。
咔嚓!
咻!
打火机清脆一响,幽蓝火焰瞬间侵噬整张桌子,沙发四周的贵公子们狼狈躲开。
包厢的议论声、笑声、音乐,酷炫灯光,统统消失殆尽。
所有注意力落到往连镇走去的曲江宴身上,那阔而上挑的瑞凤眼有几分痞劲。
“连镇。”
曲江宴扬唇一笑,体态流转着说不明道不明的邪肆。
连镇正在跟许谏畅谈,听到自己名字转身而来,一记鞭腿当胸将他踹飞,撞翻一茶几及花瓶。
“欸,宴哥!”
“你找什么茬江宴?”
柴桑跟郝亿景惊喊,冲过来。
“嘶!曲二你踏马的又发什么癫?!”
连镇捂着发闷的胸口,眼里窜火。
曲江宴将几张纸甩他脸上,新打印的纸张非常锋利,将他侧脸刮出一条血痕。
“我发癫都是被你逼的,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我说过很多遍要把唐禧追回来,为什么你要在背后找人伤害她?”
薄薄的纸,如泰山压在连镇心口,站不起来。
当初为安全起见,他是打算延期一年后动手。
可张蔚深生怕出变故,一直催减刑要看诚意,前阵子一动手竟然被曲江宴发现了。
“我欠你什么?碍着你什么?你大爷的为什么三番五次跟我作对?!”
曲江宴现在怒火滔天,掐住连镇的脖子摁在墙上,拳拳砸到肉。
连镇起初有点心虚,不敢还手,只是避开要害。
曲江宴打红眼,毫不手下留情,霎那间空中弥漫的血腥味呛喉。
许瑰期不知从哪跑过来拦劝:“宴哥你快住手,会出人命的!”
“放手!”曲江宴戾气毕现,冷酷如阎罗,“我待会跟你算账!”
许瑰期昔日最重脸面,此刻被隔空狠狠抽了一巴掌,难堪无地自容,眼眶一片水色,捂着脸抽咽。
许谏似点燃的炮筒,厉声呵斥:“曲二你怎么跟我妹说话的!”
现场太过混乱,他的话起不到半点震慑作用。
其他发小们面露错愕,不明白连镇为何顶风作案,眼见要出大事,不得不出来干预。
阎陵阳攥住曲江宴衣领,曲江宴顺势脱了外套,无形中更是被放开手脚。
郝亿景刚跑到他面前,小腹挨了一脚,摔在沙发上。
曲江宴一拳将连镇揍翻,后者整个人摔到矮桌上,头晕目眩时,一玻璃杯直接往他大脑上砸来。
啪!
玻璃杯碎裂飞溅,割伤连镇的同时,也划伤曲江宴的手背:“我忍你这白眼狼够久了!”
“正巧,我也忍够你了!”
连镇被激红眼,开始狠命还手。
起初算势均力敌,曲江宴打人是以快暴狠制胜,连镇渐渐落了下风,被打得半天站不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对我不满可以报复我,唐禧不欠你任何东西!”
“你欠瑰期!”连镇啐了口血沫子,“她曾救了你的命,你却为了别的女人要生要死,让她一次次伤心难过,你居心何忍?我们自幼长大的情分被你喂了狗!”
“那也是我跟她的事,关你屁事?用不着你来义愤填膺!更用不着你来插手!”
“你真踏马的不是东西,”连镇扯起一抹悲凉的笑,“我不需要你这种兄弟。”
“好,我们从今天起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曲江宴干脆利落,带着死不回头的坚心。